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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蔣林野終於開口。

聲線一如既往地富有磁性，聲音壓得很低。

&ldo;也不是不能幫你啊。&rdo;

&ldo;‐‐脫給我看看。&rdo;

作者有話要說： ‐‐逼逼群。

糖[冒泡]：你們覺不覺得，今天老闆的眼妝有點怪？

【棠總今天眼線是有點歪】

【但眼線歪了也很好看】

【我們老闆最好看遼】

【天生麗質！盛世美顏！今天的美貌也在營業！】

【不是……樓上都認真的嗎，老闆又不在這個群裡你們尬吹什麼啊？？】

糖[冒泡]：最後那個發言的，明天去非洲報導。

逼逼群：？？？

逼逼群：我們群裡有間諜！！

第5章 咬牙

下一秒，棠寧從夢裡驚醒。

眼罩滑落，屋裡還是隻有她一個人，正午的陽光安靜地垂下，在窗臺下游移。

她心裡惴惴，心跳得飛快。抬頭看錶，竟然才過去了一刻鐘。

&ldo;是個夢嗎……&rdo;

慢慢平復呼吸，她下意識摸摸嗡嗡作響的腦袋，心頭浮起莫名的悵然。她不確定這個場景到底是真實發生過，還是僅僅是她腦海中對蔣林野的yy。

可如果是夢，這也，也太……

&ldo;也太真實了……&rdo;

蔣林野在黑暗中抬頭，兩個人四目相對時，那一瞬間她的心悸與幻滅感，好像都曾經真實地上演過。

從小到大沒人敢這麼羞辱她，她想衝過去把他的臉按在地上踩一腳，可也就是生發那個念頭的剎那，夢境中好像生出一雙手，用力將她拉出來。

連這樣短的記憶也不想讓她面對。

棠寧用力眨眨眼，有點茫然。

她剛認識蔣林野那會兒，他真的不是這樣的。

老師特地把他們安排成同桌，企圖讓他去拯救她根本沒有救的數學。可他的成績實在好得過了頭，棠寧不想待在他身邊，青春期時隱秘的心思顯露無疑，每次考試成績下來，寧願跑遠路去問班長，也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全是錯題的試卷。

後來有一次班長生病請假了，愚蠢的棠寧連填空題都沒訂正完，被老師叫上臺寫題目，捏著粉筆對著黑板發呆三分鐘一個字也沒寫出來，又灰溜溜地夾著尾巴原路返回。

她趴在桌上背對著蔣林野，睜著眼睛一動不動。

像一隻沮喪兮兮的小狐狸。

那天天氣不好，窗外烏雲攢聚，教室內燈光打得很亮。

屋內安安靜靜，老師還在講題，棠寧蔫兒唧唧的，滿腦子都是&ldo;太丟人了&rdo;和&ldo;天氣果然渲染心情，古人誠不我欺&rdo;……

下一秒，感覺自己垂在桌上的馬尾被人動了動。

&ldo;嫌我講題講得不好嗎？&rdo;

蔣林野聲音很輕，是少年的聲線，謹慎的，禮貌的，溫柔的。

他低聲問，&ldo;為什麼總是捨近求遠，非要去問別人？&rdo;

大概覺得摸頭殺太親密，他沒有碰她的腦袋，只是伸出手，象徵性地捏了捏她用來束馬尾的皮筋。

是一個薄荷色的皮筋圈，棉布質感，裡面有固形用的金屬絲。他手指修長，垂著眼，編花繩似的，將蝴蝶結兩邊都捏得豎起來。

像兔子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