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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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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莉小姐又撥了一次電話，不出所料，她聽到的還是通訊公司的語音系統提示：&ldo;您撥叫的使用者不在服務區&rdo;。&ldo;該死。&rdo;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小姐輕輕地嘟囔了一個她不該說的詞。

她又撥了總經理辦公室的內線電話，&ldo;拜託，快接吧，這裡都亂成一鍋粥了。&rdo;將近一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人接。她的臉上很平靜，這已經是她意料之中的了。

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莎莉咬了咬嘴唇，長期訓練出來的鎮定和果斷這時候派上了用場，她當然知道這麼做十分危險，搞不好這份工作從今天開始就要和她告別了，但是她明白這是唯一的辦法。

&ldo;我不贊成你們冒險，但是，在很多情況下，冒險往往是最有效的辦法。&rdo;她想起上學的時候她最尊敬的老師說過的一句話。事實上這位老師也真是個冒險的行家，據說他曾經在越南戰爭中把手插到戰友的胸腔裡，摸到心臟幫他起搏，事實證明他這一招收到了奇效。

冒一次險吧!她暗暗地對自己說，再不冒險，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那些纏人的電話了。

辦公室的幾部電話從早上開始就響個不停，現在她懷疑接起聽筒來都會燙手。她想起今天一早，她還在睡夢中就被電話吵醒，對方的第一句話就讓她睡意全無，&ldo;據日本方面的訊息，今天貴公司即將拍賣的南北朝佛頭是個贗品，請問您對此有何看法?&rdo;

&ldo;不，這不可能!這是對佳德公司的誣衊。&rdo;莎莉很自然地用職業語言回答著。

電話那端又追問，&ldo;據說，這件佛頭中指示了一個佛家寶藏，擁有它的人便可以揭開佛教的歷史秘密，從而擁有佛教界至高無上的權力?&rdo;

莎莉笑了笑，&ldo;先生，您以為這是《連誠訣》嗎?(注釋2)請問，您是哪裡的記者?&rdo;

電話那端停頓了一下，好像在猶豫是否公開自己的身份，他轉而又問，&ldo;那麼，我們可以認為您的說法代表了佳德公司嗎?&rdo;

莎莉已經完全清醒了，她瞬間穩了穩神，繼續說道，&ldo;先生，對不起，我不清楚您在說什麼。有問題請在工作時間諮詢公司相關部門。&rdo;

&ldo;嗯，對不起，作為佳德公司總經理的特別助理，您的發言難道不能代表程弼先生嗎?&rdo;

又是個採訪陷阱，莎莉暗笑了一下，繼續說，&ldo;請在工作時間諮詢公司相關部門，至少，先生，抱歉，我還沒得到程弼先生對此事的公開意見。&rdo;

&ldo;問題是，現在誰也找不到程先生。&rdo;對方有些急了，&ldo;他的手機打不通，公司的電話也沒有人接。&rdo;

莎莉有些得意，她這時已經從床上起來，將臥室窗簾拉開一人寬的縫隙，穿著睡衣站在窗臺前。看來這是個初出茅廬的記者，兩三個回合就露出了馬腳。莎莉很客氣地支應著他，&ldo;那麼，還是工作時間聯絡吧，關於您提到的事情我現在無可奉告。&rdo;

莎莉結束通話了電話，順便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7點20分，她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可不是個好時間，對於9點半上班的人來說，這個時間顯得過早，但繼續上床睡個早覺，也顯然不現實。

莎莉出神地望著窗外。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等會兒太陽一升起來，很快就會將這個城市鍍上一層顏色，雖然連一個小時都不到，但那是莎莉一天中最喜愛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莎莉總會回憶起小時候在鄉下生活的情景，雖然那只是些模糊的片段，已經根本沒有可能連綴成完整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