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浪子卸屠刀(第1/3 頁)
所謂觀政郎,雖無品級卻也算是半個官員了,透過科考或是舉薦進入六部衙署觀政,為期一到三年,若觀政期間表現良好可授八品至從九品官職署理政務。
京中權貴多如狗,官員朝臣滿地走,前者只能說是身份,後者才有真正的實權與特殊的待遇。
拿齊燁舉例,一旦他有了官袍,哪怕只是個觀政郎,以後再去花船白嫖的話,老鴇子就不能去京兆府狀告他了,而是要去大理寺或是刑部。
可大理寺與刑部呢,又不接平頭老百姓的案子。
百姓告官,京兆府推給大理寺,大理寺不接,推給刑部,刑部沒權利管,最後反還給京兆府,最終直接形成完美閉環。
所以說一旦齊燁保住了世子身份,又能有個一官半職,不敢說以後京中橫著走,至少沒有哪個刁民敢突然衝出來攮他兩刀。
包老六氣度不凡,又不像是酒後吹牛B,話說出了口,齊燁與劉旺已是信了七八分。
齊燁快步跑出洗紅妝時,馬車已是消失在了濃濃月色之中。
此時的馬車之中,包老六一邊哄著珏兒入睡,一邊說道:“回宮後命人去京兆府府尹宅邸,告知一二。”
“是。”
文德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陛下對齊公子如此青睞有加,不知…”
“齊家三代忠勇可謂簪纓世族,朕本就不信那小子當真是酒囊飯袋,如今親見,想來正如他所說的那般有苦難言唯有自汙。”
“可坊間、士林、朝堂…”
“玉石也好,爛泥也罷,一試便知,朕愛才,也願為驍兒聚天下賢才於朝堂之上,此子倘若當真有學識,再好不過,既可為國朝招攬賢才,又可叫幽王安心鎮守西關,何樂而不為。”
說到這裡,大康天子康止戈嘆了口氣:“朕如今是天子,而非當年那個沙場將軍了,若還是當年那馬上將軍,朕對懷武負荊請罪又有何妨,奈何,天子不能錯,朕,不能錯。”
文德小心翼翼的問道:“那為何陛下以往不對幽王府照拂一二?”
“痴話,若朕對幽王府多加照拂反倒是害了懷武。”
“將齊公子貶為庶民的奏摺是太子殿下所呈,齊公子明日去京兆府領差事,怕是…”
“也是。”
康止戈點了點頭,道:“回宮後你去東宮尋太子,就說朕今日午時小憩發了夢,夢見那混賬東西對朕惡言相向倒反天罡,叫他來金康殿領罰。”
“是。”
“還有,再罰他東宮一季俸祿。”
康止戈越說越氣:“這洗紅妝是誰家產業,為何花銷如此之多,他孃的怎地不去搶,改日查清楚了將錢財索要回來。”
文德善意提醒道:“今日掛的是兵部左侍郎鞠大人的賬。”
“那他孃的也索要回來,多索要一些以備不時之需,免得假以時日那狗日的當了皇帝再扣罰老子這太上皇的俸祿。”
文德:“…”
康止戈又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笑著笑著,又嘆息了一聲。
“想不到,這偌大的國朝竟是一個黃口小兒三言兩語道清了朕,戎馬一生傷病纏身,禪讓退位,還有所謂驍兒的權柄滔天之說,說的不錯,朕給的,才是驍兒的。”
文德都沒好意思吭聲。
話是沒錯,問題是您總給,人家太子總不要啊。
望向車窗外,康止戈再次重複了一遍:“但願那小子是有才學的。”
內侍監大總管也就是天子內侍文德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老奴斗膽,陛下為何要齊世子去京兆府辦差,若是歷練或考校,為何不去六部衙署?”
“若問京中各衙誰與百姓最近,那自然是京兆府,既然他說知民,那朕倒要看看他這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