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蹈矩的正統修煉進展慢,為了追求更快的速度、更高的境界,竟偷偷入了歧途,傍上了好些邪門歪道,早些年雖有名於江湖,但背地裡卻做下了許多見不得人的惡事。等你察覺後,苦勸了好幾次,可惜他已是半點也聽不進去,終於你們鬧個天翻地覆,三兩番的大打出手之後,你們之間的情義淡漠,幾同陌路。在你和我爹他們結為異姓兄弟後不久,你弟伯勞就因為求成過速,被邪法重傷了真元,不幸橫死了一個隱秘的山洞裡。這件事對你的打擊特別大,漸而成了你揮之不去的莫大心結,竟然不時假想著自己就是伯勞——從一開始的自言自語自怨自艾,到模仿他的口吻,一舉一動,終而效仿他的詭異行事。到了後來,你的心結扭曲成魔,神識癲亂,成了一個時好時壞似真似假的雙面人。”
歸伯勞雙手捂住臉,苦痛愴然:“我……我知道了,我不是別人,別人也不是我。我是歸辛樹,我就是歸辛樹啊。”
“對,你是歸辛樹,可是這些年,你終究是當了你弟的影子。江湖上一直以為殺死我伯父的是你弟,那些仇家要找尋的人也是你弟而不是你。你的本意是想幫著伯勞,想替他了結種種未盡之事,不料,卻給他招來了更多的罵名,結出了更多的災仇怨恨。”
歸辛樹彷彿想到了些什麼,目裡的煞氣與殺意都漸漸和緩了下去,聲調裡也失去之前那種陰測測的尖刻可怖。他忽地渾身抖動起來,無力地跪倒在地,發聲大呼道:“二弟、三弟,為何你們當初不一刀殺了我?”
司徒南怔怔道:“大伯,你終於回來了。”
歸辛樹呆呆地望向他,顫聲道:“南兒,我再也受不起這一聲‘大伯’了。三弟怎麼了,我不知道,可我還有些印象,是我殺了二弟,他臨死前還含著笑輕輕地喊了我一聲‘大哥’……”
“爹和二伯,生前都有鄭重交待,要我務必找回真正的你,還讓我到時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陪著你。可是這些年,你卻在歧路上越行越遠……”
沉默,一陣長長的沉默。
人世間的錯。
並不是總是容易改正的。
一時的失足也可能成千古長恨。
更何況是十年二十年的失足與歧路呢……
不遠處傳來小公憤怒的啼叫聲,稍後是一陣震耳的爆炸聲——慕容嫣兒已在施用炎符。
歸辛樹默然而立,神色慘然地望向司徒南和我:“南兒,我這雙手已經沾了太多的血和罪惡,我也不清楚自己會不會再變成伯勞。”
他停了一會,沉聲道:“所以,我不希望你和我走得太近。你如果還當我是你的大伯,那麼有一天我再次瘋癲了,你就一定要親手殺了我。”
我不由怔住了。
司徒南卻重重地點了點頭。
歸辛樹接著道:“我的兄弟都死了,好的不好的,都死了。我也沒有什麼生的意願了,我也會自我了斷的——在把一些該了的事了結之後。”
我們怔怔地望著他。
“……我先走了。”歸辛樹足下一點,回首看了司徒南一眼,人即像一隻輕靈的鳥兒一般飛去了。隱隱聽得空中傳來了幾聲悠長的吟唱,隔不一會,飄下幾道閃著紫光的符,分別向那幾個屍群飄去。那符飛到了屍群的上空忽地一顫,幻化出無數小符,匯聚如螺旋急急轉動起來,一邊放出奪目的紫光,一邊如雨點般急急往下砸落。
耀眼的紫光之下,喧嚷的屍群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噗噗噗,它們接二連三地癱倒在地,化成了一灘灘的肉泥。
司徒南苦笑道:“原來這就是‘紫符鎮魂陣’。”
行屍都被妥妥解決,總算可以鬆一口氣,我回頭一看,慕容嫣兒還在原地怔怔地站著。
我跑上去時,順著她的目光向前一看,卻見那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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