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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先給貓鷹血我喝,再推血過宮……”
說到這裡,花妖已然熬忍不住,語音模糊,兩眼一瞪,又暈過去!雪兒蹙顰輕輕嘆了一下,仰首低呼:“尤前輩,幫我弄點扁毛畜牲鮮血,救救花伯伯!”
這其間,頂上貓鷹大噪,傑傑怪叫,響遏行雲,宛如轟雷行空,震耳欲聾。那群扁毛畜牲已然越來越多,佈滿半邊天,黑壓壓的也數不清多少,似乎預知凶兆,在尋覓它們的主人,有些低飛哀鳴,有些盤旋高翔,久久不去。
幸而群雄大斗花妖之所,乃在陡坡盡處,這兒峭壁高遮,林蔭茂深,仰首上望,只得一線天空,貓鷹畢竟還是畜牲,無法知道它們的主人已為人所傷,奄奄當地。
鐵筆書生微微嘆息一聲,道:“還好,要是在空曠地方交手,咱們此刻都要同歸於盡,莫說要救那魔頭!”
雪兒拭涕道:“似如此之奈何,焉得那扁毛畜牲之血!”雪兒顧慮不無理由,要知貓鷹之性極之團結,殺其同伴,哪肯幹休,那魔頭取血殺鷹,也要偷偷摸摸,何況別人。
諸人束手無策,耿鶴翔不平道:“像這般歹毒魔頭,不救也罷,何苦為他苦費心機!”
雪兒手攜破箏,緩緩地坐在地上,纖纖素手一撥,登時如珠走玉盤,發出一陣悅耳樂音,這女娃子深通律音,即破箏殘琴,撫來也能悅人心耳。
忽地裡,花妖眼睛一睜,又醒轉過來,驟聞琴聲,顏色一變,展眼看了雪兒一下,伸出一隻右手來,招招手道:“孩子,你過來!”
怪啊!那魔頭的聲音忽地變得多和藹可親,諸人同時一楞,雪兒本已不懼花妖狂性,抱著一片仁心,此刻益發放膽,正待走近前去。
“把那箏琴一併帶起,立刻過來!”聲調一轉,又變得冷酷難耐,狂人之性,要一旦剔除,委實不易。
雪兒不惱,嫵媚一笑,抱箏已到當前,花妖怪眼一翻,冷冷地瞧了她一眼道:“你會撫琴?”
那語音冷得很,雪兒心下不由一顫,低呼道:“花伯伯,小女子粗知皮毛,伯伯不要見笑!”
花妖一笑,有如隆冬裡陰霾的天氣見到太陽,這是極罕見的事,誰知那魔頭會笑?
雪兒低聲道:“花伯伯,我撫一回箏琴給你聽如何?”
花妖點點頭。雪兒把膝一盤,團坐地上,那具破箏穩放在膝上,略略調整斷絃一下,十三道絃索這時只剩下六條,絃索不全,如何調弄?幸虧雪兒造詣不凡,已登堂入室,即獨弦孤索,撫來也一般動聽。
但見她纖纖素手伸出,十指往箏琴上一撥,珠走玉盤之音頓發,宛似鸞鳴鳳和,爭鳴不已。
才一調弄,那魔頭當真是個知音,擊節嘆道:“孩子,這闋曲兒太妙了,是兩個青年人,嗯,一男一女,一對情侶,在月白風清之夜,對著湖光山色,談情說愛,互發愛慕之音,對不對?這是鳳和鸞鳴!”
雪兒不答,又是嫵媚一笑,繼續彈了下去,這時琴音忽高,飛揚震耳,鏗鏘如同金石交擊。
花妖忽皺眉道:“咦,他們在爭吵,唉,好好的一對情人,為什麼要絆嘴?”
當然也猜得對,雪兒再展顏一望花妖,有如春花向日,饒是那恨絕女人的魔頭,心中也禁不住一顫。雪兒的琴聲此時變得低低,如慕如怨,加泣如訴,忽地裡,韻兒一揚,勢如狂風捲石,呼呼不絕,那高響,那低調,交織一起,間歇相雜。
花妖那對可怕的怪眼,陡然掉下兩滴淚珠來,嘆道:“那對情侶絆嘴倒也罷了,卻要翻臉,現在那男的在哭,女的也在哭;男的又發雷霆啦,咦,女的不讓,也在生氣,唉,罷了,他們這回鬧翻了!”
雪兒這回卻不笑,秀眉緊攢,滿臉哀愁顏色,她已然給音律緊抓了自己的情緒。
陡然間,琴聲低得如同沒有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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