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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老闆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嬸,這會兒剛端出炒好的第一道菜出來,就見飯桌上一個人的都不剩了,溫伏的背影冒雨穿行,正飛快地奔襲過馬路,她忙放了菜,急急忙忙追到門口:“小夥子去哪呀!在下雨呀!帶把傘吧!”
雨聲蓋過了老闆的呼喊,溫伏順著橋邊最近的一處樓梯跑到橋下,在岸邊麻利地脫去本就不厚的演出外套和鴨舌帽,同時看清了河裡的人——是一個至少年逾三十的男人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孩。
男人抱著孩子一次次沉到水下,懷裡的孩子四肢還在不斷掙扎。
溫伏眼睛驟然放大,就著身上這件單薄的白色衛衣,一個猛子扎進溫度已近零下的河裡。
河水渾濁,那兩個人身上穿著厚重的棉衣,大人一身黑,在水裡浮浮沉沉一言不發,小孩子穿著紅襖,看不出性別,只能聽到一聲聲削尖了嗓子往外喊的“爸爸”。
沒幾聲孩子就嗆了水,喉嚨喊不出話,四肢還在大人懷裡不停撲騰。
他們離岸太遠,溫伏遊了很久才從水下冒出來扯開口罩吸了口氣,想到周紀和stel平時叮囑的,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後期給團隊造成別的麻煩,他在憋足了氣再次潛下去時又把早已浸溼的口罩帶回臉上。
飯店的大嬸瞧見他往橋下跑時就追了出去,原本是怕溫伏有什麼想不開,跑下來看到河裡的場面後大驚失色,一面匆匆忙忙掏手機,一面仰頭往四面八方喊:“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跳河啦!”
河水簡直冷得沁骨頭,溫伏四肢逐漸僵硬麻木,終於在快要失去知覺時游到那兩個人前面。遠處河岸上傳來大嬸依稀的吆喝:“110嗎?這裡有人溺水了,快來一下!就在這個……”
聞聲而來的人越來越多,但因為他們的位置幾乎靠近了河中心,沒人敢輕易下來。洶湧河水在溫伏耳畔翻滾,時而沒過他的頭頂,撲打進他的耳朵,岸邊嘈雜的聲音愈發模糊。
他伸手去接那個穿著紅棉襖的孩子,卻被對方身後的父親狠狠一腳蹬在肚子上。
這個男人的目的是帶著自己的孩子自殺。
溫伏腹間一痛,被河水衝打著後退。
他再次游過去,試圖從父親手中搶過那個即將失去意識的孩子,男人用一隻手摟緊孩子的腰,另一隻手騰出來往溫伏臉上扇了一巴掌,又搡著溫伏的肩,把他不停地往外推。
河邊的人此時才看清這個父親的意圖,有人出聲指責,有人開始往河裡遞細長的竹竿,呼喚溫伏回來。
溫伏背對著河岸和大橋,再次往沒人的方向扯下口罩長長吸了口氣,接著把口罩戴回臉上,卯足了力跟男人搶孩子。
他的力氣本就不小,平時使起蠻勁兒來身邊的人都爭不過,更何況這個摟著孩子在水裡泡了半天的男人。
爭奪間身後的岸邊有撲通的入水聲。
眼看孩子要被溫伏從懷裡搶走,男人從身上掏出別在後腰的水果刀,開始毫無章法地在水下往溫伏身上捅。
極度的寒冷總會減輕人的感知,溫伏腰間和腿上乍然傳來一陣一陣冰涼的刺痛,他並未細想,一鼓作氣把孩子搶到了懷裡,掉頭就往岸上游去。
河水糊在他的睫毛上,溫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能憑藉模糊的視野往人多的地方遊。
岸邊人聲鼎沸。
“要死自己死,別帶著孩子啊!”
“就是!孩子招你惹你了!畜生嗎?!”
“他是一個人怕死,要帶個跟他一起死的作伴!”
“小夥子小心啊!”
孩子靠在溫伏的肩頭,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忽然拔高了音調,啞著嗓子喊:“哥哥!哥哥!”
身後那個男人高高舉起手上的彈簧刀,要往溫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