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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比讓伊莉莎白公主被人怠慢或是跟著安妮·博林學了一身的壞毛病,瑪麗公主更希望她能健康快樂地長大。
可誰料瑪麗公主的話都已經準備好了,安妮·博林卻殺出這麼一遭。
「安妮·博林不是已經流產嗎?她是怎麼在國王都不與她同寢的情況下懷孕的?」威廉·都鐸絕不認為亨利八世是個能戴綠帽子的人,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安妮·博林到底是怎麼懷孕的。
「醫生說她懷的是雙胞胎,所以上次流產只是沒了其中一個孩子,剩下的那個還在肚子裡慢慢長大。」瑪麗公主來找威廉·都鐸前,曾看見珍·西摩臉色蒼白地為亨利八世處理腿上的傷疤,感嘆平靜沒多久的宮裡又要雞飛狗跳起來。
第43章
託馬斯·克倫威爾第一次見到安妮·博林時,對方還是亨利八世最寵愛的情婦,在白廳宮裡過著比凱薩琳王后更金尊玉貴的日子。而那時的託馬斯·克倫威爾也沒混到亨利八世的身邊,還在為支援凱薩琳王后的沃爾西主教服務,並且在入宮時沒少被博林父子刁難。
時隔多年,託馬斯·克倫威爾依舊記得他第一次被安妮·博林叫去回話時的場景。
當時的安妮·博林遠比現在年輕,自信,且富有魅力。
國王的寵愛讓安妮·博林的身邊永遠不缺彎到貼地的脊樑,以及每天不重樣的讚美聲。
哪怕當時的王后還是阿拉貢的凱薩琳,但是在白廳宮裡往來的人們都已經預設了安妮·博林的女主人地位,甚至看著她像王后一樣住進僅次於國王的臥室,帶著比王后還多的侍女在公共場合招搖過市。
而現在,安妮·博林真的成了王后,但卻過著遠不如做國王情婦時的日子。
她那由國王的寵愛所構建的權力在一次次的流產中轟然倒塌,如今正如驚弓之鳥般畏縮於宮廷的一角,看著珍·西摩就和當年的她一樣,以侍女之身,在亨利八世的身邊行使著妻子的權力。
託馬斯·克倫威爾衝著上首的安妮·博林行了個脫帽禮,後者在懷孕後顯得蒼老了不少,哪怕是撲上厚重的鉛粉也掩蓋不了眼角的細紋和鬆垮的面板。
經常臥床的日子使得安妮·博林的四肢變得僵硬又脆弱,令她習慣性地佝僂著腰,突出顯懷腹部和不再豐滿的胸口。這讓託馬斯·克倫威爾聯想到了懷孕的骷髏,感嘆這位在舞會上靈巧如黃鸝的女士,怕是再也不能讓國王沉浸在她動人的舞姿裡。
「你看上去很失望。」安妮·博林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她看著託馬斯·克倫威爾的眼神和幾年前一般無二,依舊帶著貴族對平民階級的輕蔑與冷漠:「你期待著國王死於墜馬,然後你就可以和薩福克公爵一起,借著攝政之名將我投入倫敦塔或者斬首。」
安妮·博林說著還恥笑一聲,眼波流轉間依舊帶著讓人熟悉的法蘭西式嫵媚:「可惜我沒那麼容易倒下。」
說罷,安妮·博林招來一個侍女,讓她扶著自己走到託馬斯·克倫威爾面前,仰著頭一字一頓道:「我花了七年才走到這一步,所以誰都別想讓我放棄一切,誰都別想!!」
話到最後,安妮·博林的聲音趨近於尖叫。
託馬斯·克倫威爾居高臨下地看著安妮·博林滿是倔強的憔悴臉蛋,開口道:「我的身份還不足以為威爾斯親王攝政,所以國王陛下選中的攝政者不是我,而是瑪麗公主和薩福克公爵。」
「嘖!這有什麼區別嗎?」安妮·博林盯著託馬斯·克倫威爾的眼神讓人發怵,以至於後者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橫豎你們都想讓我死,所以無論是瑪麗,薩福克,還是你,其實都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哦!對了,還有那個珍·西摩。」
安妮·博林搖晃著腦袋,像是喝醉酒一般讓扶著她的侍女差點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