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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勝於藍的驕傲之感。&ldo;後來呢?你可有派人去追查這條路線?&rdo;
&ldo;當然了。&rdo;周正的表情變化奇甫全看在眼裡,他心中越發得意,只是面上不敢顯露太多罷了。&ldo;兒子派了兩個機靈的衙役扮作路人悄悄跟在杜記的送糧車後,一路向東,途徑泰安、萊蕪,最後到了即墨,發現那貨物入了海道,跟船走了。&rdo;
原是海道啊。若真是依靠海道運鹽,那杜寅君不可謂不精明。周正捋了捋髭鬚,暗自思索著。海運風險甚大,官府絕無可能截船驗貨,此為一。倘若真遇上查驗,把這鹽往蒼茫大海中一倒,毀屍滅跡,任誰也揪不出自己的錯處,此為二。怪不得這些年來,杜寅君這隻老狐狸從不引火上身,這一回,哪怕是自己佔了先機也決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這杜家會不會已人不知鬼不覺地又暗度陳倉了呢。
&ldo;奇甫這次幹得不錯,給案子找到了一個大線索。若未來此案得以順利告破,九門提督趙大人必會賜請給你封賞的。哈哈哈。&rdo;周正心情大好,想來自己竟是許久都未曾展過這般歡顏了,&ldo;不過奇甫,這計謀可全是你一人想出來的嗎?&rdo;
&ldo;嘿嘿,爹又小瞧我了不是?除了兒子,哪裡還有其他人能擔此重責呢?&rdo;
&ldo;哈哈哈,那就好。爹不過隨口問一句,絕無不相信你之理。&rdo;周正撐著紅木椅的扶手緩緩立起,笑意溫和,慈祥地望了一眼奇甫那略顯尷尬的笑容,然後邁著大步跨出門檻,置身於滿目蔥翠的院落中。
鳥鳴啁啾,日光滿地,清風拂面,葉香襲人。這烈日炎炎的盛夏終究是近了。
周正的手背在身後,在院中慢慢踱著步子,面上卻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終於,我的兒子也長大了。
廳內,奇甫抹了抹額上的汗,長舒一口氣,頹然歪進椅子裡。方才面上笑得燦爛,可心裡卻暗暗驚心。還好事先青藍都給自己交代清楚了,否則萬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露了馬腳,讓爹知道這些主意全是一個女人所想,那可絕不是什麼光彩之事。
還有,那抓來的人,差不多該到了吧。
☆、破綻(2)
是夜,杜府輔廳。
杜寅君安靜地翻閱著手中的帳本,心想著,終於能安心幾日了。自己的管家業已從京城歸來,即便常秋那孩子還不見人影兒,可至少米行和家中的事務不再只有自己一個人操持了。舊年裡,也曾是大事小事皆自己一肩扛了,可從未覺著力不從心,那時彷彿總有使不完的力氣。想到這兒,寅君不免垂頭苦笑了下,莫不是這就老了?於是竟連做個決定也希望有人可以幫襯著了?
想起那決定,不知為何,總覺得心猶不安。雖說停了海道的鹽運之後,算是藏起了鋒芒,隱匿了線索,一時半刻也不會被抓到錯處,可常秋那凌亂的&ldo;按兵不動&rdo;四字便箋卻使自己思量了許久。究竟是他想得不夠還是自己想得太多?倘若矯枉過正豈不弄巧成拙?
&ldo;老爺,想什麼呢?&rdo;不覺間管家柳叔已將自己夜飲的參湯端至身側。
&ldo;是承英啊。哈哈。&rdo;看見自己多年的老夥伴,寅君自是放鬆的,&ldo;下午光忙著給你接風洗塵,也沒機會聽你說說這一路的趣事,這會兒我可有耳福啊?&rdo;
&ldo;老爺說笑了。&rdo;雖說老爺幾乎已經把自己看作了親兄弟,可在基本的禮數和平常的態度上,柳管家從不曾怠慢。他人給你臉面,絕不是讓你順著杆子往上爬的意思。&ldo;這一路再平常不過。這些年來幾番往返京城,再美的風景也都熟稔於心,念不出新意了。倒是回到城中以後,卻耳聞了一些和家裡有關的新鮮事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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