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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的苦呢。&rdo;淚痕猶在,可靜妤的語氣裡卻多了幾分嬌嗔。瞧她的樣貌神色,分明還是從前那個乖巧玲瓏的姑娘。畫扇一晃神,彷彿覺得先前四溢的淚和冷不過是自己的幻覺罷了。
脫下華服,洗去脂粉,姐妹倆並肩坐在昏黃的油燈下,無所顧忌地暢談天地。房門大敞,屋外園中涼風習習,遠遠地還能瞧見在園外守衛小廝來回踱步的身影。她們說著笑著,同兒時一般仰望滿天繁星,不時哼唱兩句舊時的歌謠,一時間,琴聲裊裊,歡聲繞樑。
☆、傾談(2)
靜妤細細地講述了她來到黃府的經過,從齊家小姐病重到齊少爺被冤入獄,然後在黃奇甫的威逼利誘下自己只得代小姐嫁入黃家。本想低調處事,可卻處處受少夫人的排擠,只得去少爺那兒賣笑裝憐,求得他庇護,自己才能得一隅安生之所。
畫扇聽了不免唏噓。她很想為自己的妹妹抱不平,如此亭亭玉立的姑娘本不該落得這般悽苦。雖說面上瞧著是飛上了枝頭的麻雀兒,可背後的苦卻是誰都無法體會。自從自己離她而去後,齊府便是靜妤的家,要一個如此戀家的孩子生生遠走,還得向仇人諂媚低頭,這般痛又有誰可感同身受呢?
&ldo;我原以為,你會在齊府一直待下去呢。&rdo;沉默了半日,畫扇方才悶悶地開了口,&ldo;那日在黃巡撫的壽宴上,姐姐瞧見這齊少爺因你而同那黃巡撫之子交惡,當時還覺得他興許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可誰料到……&rdo;
&ldo;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只是有緣無分,還是不消再提了吧。&rdo;靜妤斂起愁容,柳眉輕挑,&ldo;不若說說姐姐這些日子以來的經歷可好?九門提督大人家的小姐,令人好生艷羨呀。&rdo;
女子原以為提起這事兒會讓畫扇滿心歡喜,可一抬眼卻瞧見她眸中的神采迅速淡了下去。嘴角雖殘存著些許笑意,可卻僵著顯不出半分熱切。見此情狀,她很是無措:&ldo;靜妤原以為姐姐尋得親人一朝富貴了必是歡愉的……&rdo;
&ldo;尋得親人自然是歡愉的。&rdo;畫扇側過臉去,愣愣地注目著園裡隨風輕曳的樹枝兒,面上看不出情切,只覺得有些涼薄,&ldo;不過是這些年來閒雲野鶴慣了,倏忽間變成了官家小姐,未來興許只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有些捨不得呢。&rdo;
&ldo;姐姐無牽無掛,無可羈絆,便是過幾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又何妨?待有朝一日配個好夫婿,生幾個活潑逗人的孩子,便可安享天倫、無可擾神了呢。&rdo;明明是羨煞人的展望,可說著說著,靜妤卻忽覺悲從中來,言語也漸漸慢了下來,最後終於是停了口。她暗暗地嘲笑著自己,靜妤啊靜妤,這隻怕是你的願望罷。
養尊處優?有朝一日配個好夫婿?畫扇苦笑著搖搖頭:&ldo;我去尋他又不是為了這些,只是尋到了才知身不由己。&rdo;有這麼一霎,那個劍眉星目的男子忽閃過她的腦海,女子愣了愣,才想起要把後頭的話說完,&ldo;其實娘並非我親娘,我原是她姐姐素頎的生身女兒。幼時我一直喚她凌姨的。&rdo;爾後,畫扇便將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靜妤,而聽者卻未見訝異,只是凝神遠望,側耳傾聽。
故事說完,沉默良久。夜已漸深,園中蟬鳴聲聲,涼風颯颯。
&ldo;只當是老天爺補償姐姐少年時受過的苦罷。好壞都成了主子,在別人眼中咱姐妹倆可算是一朝成鳳了罷。&rdo;還是靜妤先展了顏。她籠了籠散亂的髮髻,立起身來整了整衣襟,款款走到黃銅鏡前,抿嘴一笑,任是無情也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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