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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涼此刻正舒服地倚在榻上,換了件舒適的薄衫,不願披大氅,便讓太煬變回小黑龍,纏在他身上取暖。
晃晃酒樽,悠閒地抿一口,頓時辣得通體舒暢,不禁嘖嘆,「我活了。」
終辰緊張地跪坐在他身旁,憋了好半晌,才斟酌著語氣,小心又謹慎地問:「父神既重生歸來,怎的這麼久才來尋孩兒?就算不來,好歹也讓人給孩兒帶個話。」
越涼說:「忙著呢,族裡神城要重建,外族要驅趕,如今正要同四方商貿往來,我才出來看看。」
他端詳了終辰片刻,才笑了笑,隨意道:「來之前擔心你在極西受苦,現在看來,我兒倒過得不錯,滬天城也管得很好。」
終辰心裡仍堵著一口氣,乾脆說:「爹既然來了,就別回去罷。萬年前我曾回極北看過,如今極北山嶺眾多,冰封萬裡,冬夏氣候更迭惡劣,實在不適合居住。來了極西,尚且還能有些神城的廢墟可供修住。」
「爹若是擔心族人們,讓大家都搬過來就是了。」
越涼嘁道:「你有麼兒有夫郎,我來同你住豈不是自討沒趣兒。更何況我還有要做的事,過幾日便走去南邊,你莫耽誤我。」
「這大荒都爛成了簸箕,完整大陸就西、北兩個,中原和遼南早已碎成眾島,豁東更是早就沉沒在水下了,爹爹還想往哪兒去?」終辰不解,心急之下,躁性子又起來了。
他想著父神被神戰拖累一世,又艱難甦醒,無論如何該好好歇息一段時間,當下就一言堂道,「爹就呆在這裡,哪兒也不許去。」
越涼哼哼:「你管我。」
圍觀的人聽這父子兀自吵架,愣是大氣也不敢出。
藏離乾脆拉了東秦坐得遠些,身子巧妙地擋在中間,把東秦同那一家子白虎隔開,省得又被惦記上。
斟著茶,姿儀端雅。
夷伏的命不太好,被泰山大人點了一聲,於是忙不迭過去倒酒。
聯想到從前的某些回憶,頓時背毛倒豎,只希望越涼不要忽然叫他才好。
是挺久沒見了,但泰山大人的性子可真是一點沒變呢……
越涼大喊:「夷伏!」
夷伏:「在!」
「我要去風月樓,你熟,去幫我訂個雅座兒。」越涼慢悠悠地說。換了個躺姿,
他把太煬抱起來,親暱地蹭了蹭臉頰,又放在頭頂上。
夷伏欲哭無淚。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泰山大人還記著呢。
他和辰兒都有了四個孩子,辰兒早就不同他計較這事兒了。
風月樓什麼地方?他若敢在帝君面前答應了泰山大人,只怕明日就見不到辰兒了。
早年時白虎族好戰,雄虎都進了軍中充兵,耽誤成家大業。
於是軍中的白虎時常會去風月樓找漂亮的雌虎,若是遇著了心悅的,就結個親安頓下來。
只是去那裡聽聽曲兒,識得些小母虎,倒也不會在結親前做些非分之事。且族中並無牌坊之觀,雌雄虎看對眼便可在一起,族風頗為奔放。
然而風月樓畢竟是風月樓,煙花之地無論如何入不了玄武族的眼。
夷伏只是偶有一次不好推掉同僚們的盛情,去了風月樓稍作應酬,出門時正好就被越涼撞見。
越涼收到準兒婿的邀約前來白虎城,第一次見面,抓準兒婿個正著。
此後三年,他就沒過過安穩日子。
越涼只要見到他必會拷驗一番,手法花招也是層出不窮,弄得他手忙腳亂。
夷伏訥訥地訕笑道:「父神大人莫折騰孩兒了,大人知道的,孩兒向來規矩專心,且這些年同辰兒相濡以沫,絕不會逾矩的。」
說著,小心地瞄了辰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