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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十萬個不情願周曼曼走,也就沒主動提出來,可臨近傍晚,周曼曼竟然也沒有走的意思,我心裡奇怪,卻也沒多想。
我看得出來周曼曼對我也有點好感,也許是因為我的見義勇為,也許是因為我對她的關照,總之她心甘情願地留了下來,沒提走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我還是和她同床共枕,但是我始終沒碰她,而我媽則熬一些補品讓我們倆喝,鬧得我們都很尷尬,由於昨天晚上沒睡好,所以上床之後我很快就睡著了,夜裡一次也沒醒。
要是我媽知道我夜裡摟著個大美女卻什麼也不乾的話肯定會罵我連禽獸都不如的,如今周曼曼既然不走,也願意陪我睡一張床,不用想也知道她對我意思。
第二天正吃早飯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趁我媽去開門的空我就給周曼曼夾菜,周曼曼笑得很靦腆,我看得歡喜,就偷偷把她的小手拉到手裡捏著,她沒有拒絕,就咬著嘴唇看著我,臉上別提有多開心了。
過了一會兒,我媽一臉擔憂地把我叫了出去,我感覺奇怪,就問她怎麼了。
我媽小聲地說:&ldo;你三叔家的兒子昨天晚上死了。&rdo;
&ldo;大窪村的?&rdo;我問道。
我三叔是我的遠房親戚,我爸在我兩三歲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離開了浮屠嶺,之後就沒再回來,三叔又不是我親三叔,所以一些遠房的親戚基本就沒再聯絡。不過我們浮屠嶺作為一個小鎮也是開設學堂的,小時候十里八村的孩子都集中在一起上課,那時候我還和三叔的兒子一起玩耍過,隱約記得他叫楊寬,印象中是個挺健康活潑的孩子,怎麼就死了呢?
我媽點了點頭說:&ldo;雖然好些年沒聯絡了,但是畢竟有一層親戚的關係,你現在也長大了,說不得得去看看。&rdo;
我心想也是,我爸走了之後什麼事情都是我媽在操勞,這麼多年我只是小時候問過她我爸的下落,她始終不說,還哭哭啼啼的,我大了點之後怕她傷心也就沒提這事兒,浮屠嶺窮鄉僻壤的,跑了也很正常,沒準早死在外面了。
多年來家裡的人情往來都是我媽一手張羅的,如今我畢業返鄉,這種遠親的喪事也該由我出面才是。
吃完了飯我就騎著家裡的電瓶車朝隔壁的大窪村去,周曼曼本想和我一起過去,但她一個女孩子去見死人難免晦氣,家裡有我媽陪著她她也不會太寂寞。
到了大窪村後,我看到路邊一群人都在議論紛紛,他們的眼裡露出幾分恐懼,像是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ldo;老楊的兒子怎麼會死得那麼慘,死相也太嚇人了。&rdo;一個婦女說道。
&ldo;是啊,沒看到他眼睛一直閉不上,瞪得跟什麼似的,哪有人死了眼還閉不上的,明顯是死不瞑目。&rdo;另一個婦女說道。
&ldo;噓,都小點聲,萬一招惹什麼不乾淨的東西……&rdo;
聽到這些農村婦女的嘀咕我心中有些奇怪,來的時候我媽並沒有跟我講楊寬是怎麼死的,能夠英年早逝的不是出了意外就是得了什麼絕症,浮屠嶺崇山峻嶺的,出車禍的機率一般是沒有的,難道是下河洗澡被淹死的?
我沒再多想,打聽了一下楊寬家的地址就騎車過去,浮屠嶺的十里八村,每個村都千把來口人。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大家互相也都認識,誰家有點什麼事情一傳出來,到了晚上全村的人都知道了,碰上什麼新鮮的事兒沒準整個浮屠嶺都得知道。
雖然心裡早有了準備,但是穿過人群看到楊寬的死相時我還是嚇了一跳。他躺在一張草蓆上,兩隻手無比僵硬地掐著自己的脖子,雙眼瞪得像牛的眼睛,近乎要被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