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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有點兒意外地掃了他一眼。
意外的點跟是男是女沒關係,而是覃最竟然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主動多解釋。
都不像他風格了。
「感覺怎麼樣,今天。」江初換了個話題,「中午吃的食堂?」
覃最望著窗外「嗯」了聲。
江初聽到熟悉的覃最式回答,在心裡接一句這就對了。
「餓不餓,」他望著路邊的各種店,又問「順便吃點兒?」
「你還沒吃?」覃最的手機又震了兩下,梁小佳發來一大段微信,他隨便看了眼就鎖屏揣兜裡,「買回去吃吧,作業多。」
江初也不知道為什麼,從覃最嘴裡聽著「作業」倆字兒就想笑。
「覃最」和「作業」完全像是兩個世界的物種。
「開學第一天就有作業啊。」他隨口感嘆。
覃最沒再接話。
雖然平時他也不說話,但這會兒江初能感覺出來,這小子現在心情不太好。
問題應該出在那個梁小佳身上,估計就是昨天給覃最打電話,喊他「小最哥」那個。
倆人應該在覃最老家就挺熟的了,小哥倆兒之間吵個架也正常。
後槽牙都有銼舌頭的時候,他跟大奔從初中鐵磁兒到現在,打起來照樣恨不得把對方往死裡捶。
就是跟他們那時候比起來,小最哥跟梁小佳倆人這架吵得還挺粘糊。
一天一個電話的,這麼一合計,昨兒傍晚那個讓他餓著肚子晾了半天的電話,應該也是這梁小佳。
覃最剛還跟他說什麼沒意思,那邊又發來一嘟嚕微信。
弄得跟小情侶似的。
而且這種「小情侶」般的狀態還保持了挺長一段時間。
也不知道是梁小佳的電話真的一天比一天更頻繁了,還是江初之前沒注意,反正自打那天知道有這麼個人以後,僅僅他能看到聽到的次數,就一天也沒落過。
要不是明白覃舒曼對這個兒子一點兒不上心,每次看覃最接完電話三回平淡兩迴心煩的模樣,他都以為這是覃最在接他媽的電話。
不過覃舒曼也打了個電話,九月快過一半兒的時候,打的還不是覃最的電話,是打給江初。
那天是週六,江初本來能早點兒回家,跟大奔都收拾完東西往外走了,大奔突然「操」了一聲,拿出手機一通點。
「怎麼了?」江初被他嚇一跳。
「我媳婦兒生日。」大奔翻出日曆對日子,「操差點兒忘了。」
「今天?」江初樂了,「寶麗沒殺了你啊。」
「我說她這兩天老試我呢,」大奔抓抓臉,緊張地鬆了口氣,「真忘了,媽的,差點兒就陣亡在今晚午夜十二點。」
江初笑笑。
大奔人看著就一糙胖子大流氓,對寶麗確實沒話說。
主要寶麗那二踢腳的脾氣炸起來也沒話說。
江初現在都還記得他們大四那陣兒忙著整畢設,大奔把七夕節給忘了,過了三天才屁滾尿流跑去哄媳婦兒,第二天回來時腰上帶著一圈紅手印兒回,一身肥肉被寶麗揪得跟唱戲的大腰帶似的。
「得,你別回家了,」大奔算算自己這個月工資上繳後剩下來的餘額,嘆口氣搭上江初的肩,「陪我去給她買個禮物,晚上一塊兒喝個酒,跟方子他們也有陣子沒聚了。」
「能不能行了,」江初有點兒無奈,「從大學幫你挑到現在了。」
「媽的你不眼光好麼,上回挑那包她背到現在。」大奔也挺鬱悶,「我前倆月給她買一身衣服,那天她媽來送紅燒肉正穿著呢。」
他說著給寶麗打了個電話,又在哥兒幾個小群裡挨個兒圈一遍,晚上媳婦兒過生日,一塊兒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