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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他好像才突然、真正地觸控到了「年」的意義。
「他媽真的假的?」康徹知道覃最要去跟江初媽過年, 後勁兒比他還大, 好幾天過去了還高興裡帶著將信將疑。
「什麼真的假的。」覃最沒聽明白。
「你看啊, 」康徹跟他分析, 「你在你哥那兒從高二住到大二了, 她才誤打誤撞跟你見過一面, 是吧?」
覃最看他。
「一直就受不了你,結果你哥一攤牌, 就願意讓你去家裡吃飯了?」康徹也看著他,「還是年夜飯。」
「受不了誰啊。」覃最沒他這麼多心思,想到那通電話就從心底裡想笑,「一直對我挺友好的。」
「哎, 成了親丈母孃立馬就護上了。」康徹笑著嘆了口氣,還裝模做樣的搖搖頭,「白給。」
覃最垂著眼給江初發訊息, 牽著嘴角沒搭理他。
管他真心還是假意, 只要江初輕鬆他就輕鬆。
放假前剩下的日子, 隨著那通電話一併變得飛快又磨人。
「元旦回家麼?」江初好容易等到元旦, 頭兩天就在電話裡問覃最,「還是我過去看看你?」
覃最肯定想讓他哥來。
他都巴不得江初就在學校旁邊租個房子住下,每學期照著三個月的那麼待在他身邊。
「別來了。」算算學期末的工作量,覃最還是儘量清醒地剋制了自己,「再一週就放假,你這時候過來就走不掉了。」
「又要給我扣酒店裡?」江初笑了。
「嗯。」覃最放輕聲音應了聲,「衣服也不給,每天下了課就回去幹你。」
幹不乾的這種話,聽著和看著都各有各的滋味兒。
在電話裡聽跟當面聽還不一樣。
大白天在公司裡跟那麼些人共處一室的時候聽,就更不一樣了。
「你在哪兒呢,就浪。」江初冷不丁被覃最撓了一下心縫,往後退了退椅子,下意識看向坐在對面的大奔。
大奔正好也抬頭,正抻著懶腰用腦袋寫糞字,放鬆脖子。
倆人目光對上,他還以為江初有話要跟自己說,卡著剛寫到「米」的半截糞一臉探究的抬抬眉毛。
江初靠進轉椅裡笑著擺了下手,架起條腿橫在膝蓋上,裝模作樣地撣兩下褲腿。
「在寢室,等會兒去圖書館。」覃最笑了。
「那你去吧。」江初都怕他再說幾句出不了門,「好好複習好好考試。」
「哥。」覃最又喊他一聲。
「說。」江初滑回桌面前,點點滑鼠準備接茬幹活。
「讓我幹麼?」覃最問。
江初滑鼠「咔」地一戳,給大奔彈了個視窗抖動。
大奔從電腦後面露出半扇大胖臉,看著他回了個問號。
「你怎麼那麼多話啊。」江初又蹬一下桌角往後滑回去半米。
「我想聽你說。」覃最說。
「我說什麼好使麼?」某些回憶從腦海里重現,江初又氣又想笑,喉嚨口麻縮縮的。
「不一定,得看你怎麼說了。」覃最笑了,「到底讓不讓我幹?」
「哎。」江初咬上根煙望向窗外。
承認這種事兒簡直比直接被覃最那什麼還讓人那什麼。
要是在家裡說不定能輕鬆點兒。
現在江初面對著大奔,嗓子眼裡來回打著轉,怎麼都不好意思張嘴。
狗玩意兒都從哪學來的。
「哥。」覃最等不來答案就開喊。
「讓。行了你趕緊滾吧。」江初根本也磨不過他,滑鼠「咔咔」一頓點,咬著煙囫圇吞棗地應了一聲。
說完他也沒管覃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