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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洗漱完回房間,發現自己傍晚扔去覃最床上的枕頭和毛毯,又都扔回他這兒了。
什麼意思?
江初猛地一愣。
一張床不過癮,還非得擠一個被窩怎麼著?
這他媽梁小佳要是個女孩兒,明天早上就把人弄懷孕了!
扯淡呢!
覃最和梁小佳疊在一塊兒的髒畫面又開始在腦子裡要沸騰,江初正衝著毛毯皺眉,身後又傳來腳步聲。
他回過頭,覃最站在臥室門外叩叩他的門框,輕聲說:「我在你這兒睡一夜?」
江初覺得自己真的太像個操碎了心的爹,聽了覃最這話,他大腦都還沒徹底轉過來每一個字兒,嘴角就自發自覺地開始往兩邊揚。
「怎麼?」他隨口逗覃最,「昨天跟我睡一夜上癮了?」
覃最的目光一頓,盯著他的臉。
江初說完這話也覺得這話不對,跟他是個鴨子似的。
不過他確實是一瞬間放下了心,腦子裡汙七八糟的想像直接消了個乾乾淨淨。
「睡覺」這個問題,其實從接到梁小佳那一刻起,覃最也在挺頭疼地琢磨。
梁小佳一開始說去旅社,他也是這個傾向。
因為不想麻煩江初。
他能感覺出來平時江初挺忙的,好不容易放個假跟朋友出去玩,又因為自己提前回來了。
沒人喜歡原本計劃好的日程突然出現意外,江初開車往火車站去的路上,雖然什麼也沒說沒表現,覃最卻很難不感到心情複雜。
他有種事情都趕到了一塊兒的煩躁感。
最根源的煩躁並不是梁小佳的突然出現,也不是梁小佳對他的偏執和不聽話。
梁小佳跟他認識得太久了,從初中到現在,梁小佳總挨他爸的打,人又瘦又倔,他潛意識裡就一直把梁小佳當個小弟。
就算梁小佳發現覃最對女生沒興趣以後開始不聽話,讓他無奈也好煩躁也好,覃最都知道自己能把控住他。
但是江初不一樣。
從農家樂去火車站的路上,覃最皺著眉一直在想的是,江初昨天聽到了他跟梁小佳的電話,今天梁小佳就冒冒失失地來了。
雖然江初什麼都沒說,沒表現,但他能感覺到,江初在懷疑。
是比昨天晚上問他「你是什麼」時,更深、更露骨的疑惑。
人的疑惑向來都不是結果,而是種子。
一旦在心裡種下了,那麼任何一點異動都將成為助長作證的大風,最終將一粒種子,呼嘯著拉拔成一株盤根錯節的參天大樹。
他會猜些什麼?
他會真的猜到麼?
覃最心裡的種子也在控制不住地破土衝撞。
如果江初猜到了他的性取向,知道了他其實對同性更有,會覺得噁心麼?
還會像現在這樣,親密又自然地跟他相處麼?
帶梁小佳去旅社開房間的時候,覃最腦子裡一直轉著的是這些問題。
梁小佳專門坐了一夜的車來找他,他肯定不可能扔梁小佳異地他鄉地自己住。
但想到身後的江初在打量他們,而且可能已經觸碰到了真相邊緣,覃最就覺得心頭一團亂麻。
所以當旅社的選項被江初直接否了,讓他在酒店和回家之間二選一時,覃最雖然真的不想麻煩江初,還是選擇帶梁小佳去江初那兒。
實話說,他甚至覺得鬆了口氣。
回家至少顯得坦蕩一些,兩個人都晾在江初眼皮子底下,也能避免江初把他跟梁小佳想成那種關係。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回到家裡,江初對他的態度還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比如平時都會很自然跟他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