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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月困惑：&ldo;這是什麼？&rdo;

沈宴清答道：&ldo;你要是這麼大大咧咧出現，我可不敢保證你的身份會不會暴露。&rdo;

一聽這話姜明月瞬間正襟危坐。

她在出門前有刻意修飾過一番，將膚色變黯眉毛加粗，但顯然這樣拙劣的技術並不能入沈宴清的眼，因為在他看來，姜明月的骨相很美，就算這麼調，也不過是在原來的容貌上下降了稍微些許而已。

既然是出於保護身份的考慮，姜明月將沈宴清的話聽了進去，只是望著陶碗中的糊狀物品面色帶著一層糾結。

&ldo;你確定這個有用？&rdo;

&ldo;至少比你的手藝好。&rdo;

沈宴清一句話就把姜明月的話堵了回去，姜明月老老實實坐在馬車裡頭將糊狀的東西像是塗面霜一般在臉上塗抹開，她不僅塗了臉，也順便將露出來的脖頸、耳垂以及手都塗了，只可惜這裡沒有鏡子，她也看不見自己如今的樣貌。

&ldo;好了？&rdo;沈宴清等待了一會兒問她道。

姜明月從車內探出頭來，對於自己如今的模樣她心裡頭也沒底，只能看向沈宴清希望得到他的建議。

&ldo;這樣就行了吧？&rdo;

沈宴清毫不吝嗇稱讚了她，&ldo;你很聰明。&rdo;

至少沒有蠢到只塗了臉。

被莫名其妙誇了一句的姜明月心頭雀躍了一下，對於自己如今的模樣更是好奇極了。

&ldo;可惜沒有鏡子，否則我就能看清楚現在的我是什麼樣子了！&rdo;

她只不過低聲嘟囔了句，沈宴清的耳力極好，自然將這句話聽了進去，上前一步。

&ldo;看著我。&rdo;他突然這樣說道。

姜明月錯愕：&ldo;什麼？&rdo;

&ldo;看見了嗎？&rdo;

沈宴清突然又上前了一步，距離她僅有幾厘的距離，鼻息相互交織著，令她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若是他再往前一步的話，恐怕兩人的鼻尖都要碰到一塊去了！

姜明月將頭側開，避開他的視線，深吸了口氣問他道：&ldo;你想做什麼？&rdo;

耳垂上的色澤降低了好幾度，但在這種情況之下不可避免升起了點點的緋紅。

沈宴清唇角輕勾，溫聲解釋著：&ldo;不是你說的要鏡子麼？鏡子現在沒有，不如你看我的眼睛，眼睛裡的那個你。&rdo;

太過貼近的距離，吞吐出的溫熱氣息迎面而來，再加上沈宴清衣袍上皂角的清新香味令姜明月瞬間反應過來。

原來，他是想要拿他的眼睛作為鏡子。

是自己想岔了。

姜明月在心底唾棄著自己先前的想法，隨後慢慢抬頭，當撞進他那雙清凌凌的眼眸之中，渾身仿若跌進了一口深潭。

沒有絲毫的侵犯意味，朗潤到一片乾淨無垠，就像是一碧如洗的青冥。

姜明月這才注意到原來沈宴清的瞳孔顏色竟是漆黑一片的墨色，但若是細細一看，竟然有隱隱琥珀光流動。

他眼中的自己膚色深了許多，比起原先自己隨意弄出來遮掩妝容的方式，這樣的自己顯然沒那麼惹眼。

就在姜明月怔愣間，沈宴清伸出修長蒼勁的手將陶碗取了回來，溫聲道：&ldo;走吧。&rdo;

……

由於路上的這一個小小插曲，到了鎮子上的時間晚了許多。

沈宴清先是帶著她找到了府衙上的一個好友，那人在這府衙中身份不低顯然混得不錯。當沈宴清三言兩語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