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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世子包涵。”他雖是笑容可掬,話卻說得不留餘地,“或者世子是想到城樓上去更衣?”
城樓上的守軍早已聚了過來,一叢叢明晃晃的槍頭在城垛間閃爍。“那又何必?”徐安照嗤笑道,“本想請太后觀賞一下軍中新打製的盔甲,這下……倒是我想得太多了。”
難道他還想帶甲入宮?楊楝心中閃過一聲冷笑,嘴裡卻輕描淡寫道:“這蟒服也是內府新樣。皇上一說要賜衣,太后就親自去針工局為你選了來。她老人家見你穿上,必然歡喜。”
徐安照無話可說,自家捧了盒子,一頭鑽進了青廬之中。
至此喬長卿才舒了一口氣,忽覺出自己的中衣早就溼透了,冰涼涼地貼在背上。他不由得望了望徵王楊楝,卻見楊楝眼神一動——一駕綢紙帳幔的四輪馬車從橋上過來了。車後跟著儀仗,都是忠靖王府的扈從。馬車從橋上徑直衝來,甚為無禮,楊楝不由得把手放在了佩劍上。
車忽然停在了他面前,簾子一掀,亮出明麗如朝日的一張面龐。沉悶的空氣驟然被照亮,所有人的眼睛都轉了過來。
“楝哥哥。”車中少女清亮地叫了一聲。
楊楝想起來了。他悄悄鬆開握劍的手,俯身對那少女道:“徐小姐……就要進城了,把簾子放下來吧。”
第六章深柳02
徵王楊楝與忠靖王世子徐安照並轡自朱雀大街行過,銀鞍白馬,公子翩翩,一路引得行人紛紛駐足觀看。行至午門廣場,正遇見下朝,滿朝朱衣青袍自承天門內滾滾湧出。人群讓開兩邊,徵王與世子亦緩下馬步。有人拜徵王殿下,徵王便在馬上一一回禮。也有人認出了世子,笑著上前寒暄。更多的朝臣只是一言不發,遠遠看著皇帝佈下的這場好戲。沈弘讓站在人群后面,輕輕攔了一下謝遷。
忽然有人嚷了一嗓子,聲音不大不小,彷彿特意要讓誰聽見似的:“徐家婿。”
楊楝忍不住回了一下頭,眼前所過只是清一色的烏紗帽下一張張漠然的臉,分辨不出任何意義。這三個字清晰入耳,徐安照只是微笑,裝作沒看見楊楝攥緊馬鞭的手指。而車中徐家小女竟然在心中綻開了一叢明媚的花朵,默默回味了一會兒,才想起人家說的是她那個早亡的姐姐。
徵王和世子按例去後朝參見皇帝。徐安沅則徑直去了清寧宮。徐太后見她先到,吃了一驚:“為何連你也來了?”
徐安沅一邊盈盈拜下,一邊笑道:“好叫姑祖母得知,我怕哥哥旅途寂寞,也陪著他來看看帝京的風光。”
“安照那樣的人怎會寂寞?倒是你父親,竟肯放你走這麼一趟。”難道一個世子做人質還不夠嗎?徐太后也知道這個侄孫女最是任性好動,只能嗤笑道,“帝京風光可好?你又不是沒來過。”
“不好,哪裡比得上西湖。”徐安沅撇撇嘴,滾到徐太后懷裡,“不過帝京有姑祖母疼我,這就是杭州萬萬比不上的了。”
徐太后輕撫著女孩垂在膝上的一卷青絲,半透明的面板下透出柔美的玫瑰色。太后若有所思道:“快滿十五歲了吧?姑祖母為你操辦及笄之禮,你看可好?”
徐安沅摟著太后的脖子,展顏笑道:“謝謝姑祖母。”
“你想要什麼?戲酒、遊園?你來得早了些,西苑的荷花未開,玉熙宮也沒收拾出來,或者等到夏天再辦?”
“清寧宮的花園就很好,不必非要西苑。玉熙宮的戲臺子還不如這邊的大。”徐安沅想了想,道,“到那一日把宮裡的親戚們都請來聽戲,好不好?”
太后眨了眨眼睛,抿嘴笑道:“及笄禮是隻請女眷的。”
徐安沅道:“那就上午行禮,下午請皇上和哥哥們過來嘛。”
太后笑而不語,只是瞧著徐安沅搖頭,目光閃爍不定。徐安沅便有些著急,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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