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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時也稍微清醒了一些,顫著聲音道:“你還是等我死了吧。”
“好。”他一邊整理衣衫,一邊簡單地說,“我等著。”
她怕他還有手段,索性拉過薄被把頭臉都矇住。然而等了很久也沒聽到動靜,悄悄掀起被子縫一看,他總算是走了。
她蜷著身子側向暗壁,心如啜泣般一陣陣縮緊。被他摩挲過的肌膚猶自處處發燙,彷彿那雙滾熱的手竟然沒有隨它們的主人離開,依然在她身上溫存纏綿。他身上的氣息猶在鼻間,他胸中的激跳猶在耳畔。她恨不得以頭撞牆,然而連起身的力氣都一絲不存。不是第一次與他歡好,也不過片刻的工夫……怎麼會如此……可怕?
她竭力去想別的事情。然而想起的還是他,方才吵成那樣,那些話竟然一句一句都記得,在她的腦子裡越轉越清晰,忍不住還要反覆琢磨起來。
槅扇忽然吱呀了一響,聽得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你……去哪裡了?”
“先前殿下說要自個兒守著娘子……我就出去擇燕窩了。”
回頭看時,卻是諄諄站在帳子外面,眼光躲躲閃閃地不敢看,她明白自己的模樣必然十分難堪。
“殿下剛走了,我就進來看看……”
“你說什麼燕窩呢?”她索然問道。
“上頭賞的呀。叫每天早上熬一碗燕窩粥,給娘子補補身子,傷好得快些。”
她聽得難受,忽道:“你跟他們說一聲,備些熱湯,我要沐浴。”
“這不行呢,總得等傷口長上了才能下水。”諄諄道,“要不……用帕子擦一下?”
她沒有回話,依舊面朝牆壁蜷作一團,沉靜得像一個影子。
諄諄輕手輕腳整理了被褥,撿起了落在地上的主腰,將兩幅月白紗帳合好,又換上一爐安息香。正要掩門而去,忽然聽見她又說話了,原來是一直沒有睡著。
“你上次和我說,陸家哥哥回來了,他與你的姨婆是舊識……你能替我帶個信兒給他嗎?”
諄諄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連聲道:“好呀好呀,我叫姨婆去找他。可是……你想叫他去揍殿下一頓替你出氣,怕是不成的……”
“你說什麼呀,”她說,“我只想請陸家哥哥設法去問一問表妹——他們如今是一家人,就問她今天到底有沒有進宮?”
“好,我記下了。”諄諄應得十分爽快。
“林夫人有喜了……”她在枕上喃喃道。
諄諄隨口道:“有就有唄,又不關咱們的事兒。”
帳子裡再無聲音,這一回大約是真的入夢了。
又隔了兩日,坤寧宮司籍女史沈夜捧著皇后的題目,上蓬萊山來探望琴太微。宮中姐妹暌違日久,相見自是十分歡喜,不免又將宮中的瑣事閒話了一番。
近來皇后十分煩惱。自從皇帝為了拖延時間而甩出為康王楊檀選妃的命令,一時間上下都亂了。都中高門顯貴人家有待嫁女兒的,紛紛表示親王選妃當因循祖制,廣選於平民百姓之中,而小康人家又不大舍得把親女嫁給一個呆子而貽誤終身。康王被人明裡暗裡地嫌棄,皇后已是氣憤難忍。偏生又還有些個貪慕富貴的宵小之徒,硬是走了司禮監的門路想把女兒送進來做王妃,皇后又自是看不上這樣的人,連連斥責了幾個受賄的內官。左右為難之際,坤寧宮打醮請神愈發頻繁起來,琴太微這裡亦稍微忙了些。女史出宮親傳題旨還是頭一回,無非是為了琴太微捱打的新聞罷了。
沈夜牽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笑道:“聽說你因為跌碎了太后賞賜的盆花,被打了二十杖,嚇得我們心驚肉跳,只怕有個好歹。倒是娘娘說,豈有吃了二十杖還能寫出青詞來的人。今日看來,果然將養得甚好。”
琴太微紅著臉道:“連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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