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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司機都是來臨河新配的,這些人和誰是什麼關係、有什麼淵源、品性如何,白向偉全不清楚,就是單獨在一起,他姚子平也有點交淺言深。更何況,眼前的&ldo;省委&rdo;都誰,就肖光一個人嘛,背後議論大掌門人,就不說政治上犯忌諱了,傳出去單政治品格,下定語時就要打問號。他不能不說話了,聲音很&ldo;一把手&rdo;地說:&ldo;姚子平同志,省委怎麼想,是需要我們掌握的嗎?&rdo;
姚子平愣了一下,他早就瞭解到,白向偉是個性格偏軟的人,這種人好說話,好影響,他之所以從見到白向偉後,連著不停地談自己的&ldo;意見&rdo;,並非不知道進退,不知道沉默是金的道理,要是這,能從一個小辦事員,幹到市委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上?而是想先入為主,第一個給白向偉留下貼心的感覺。有了這層感覺,以後,想不受倚重,都是沒辦法的事。萬萬沒想到,白向偉說變臉就變臉,他一愣,腦子還沒發指令,頭已經條件反射地低了下去,說:&ldo;白書記批評的是,我剛才是想偏了。&rdo;
畢竟是初來乍到,白向偉並不想辦誰的難堪,口氣緩和點說:&ldo;天下本無事,都是讓人繞彎給琢磨出來的。&rdo;
姚子平旋即釋然了,他覺得正是白向偉不拿自己當外人看,才會這樣不留臉面地批評自己。
下高速公路時,寧遠把頭扭了過來。
&ldo;白書記,是不是讓楊科長直接去現場?&rdo;
白向偉沒想到寧遠年紀輕輕這麼沉得住氣,一路上,都沒有朝後扭一下頭,但關鍵的事,又全在腦子裡放著。見白向偉點頭,寧遠馬上開啟手機,向坐在前面警車上的楊小蘭做了安排。收費站出口,東陽縣縣長徐山早等在那裡,不用白向偉發話,寧遠早把手伸出車窗外給徐山示意,徐山跑著上了自己的車子,像接力賽一樣,徐山的車子在前面慢跑著,等白向偉的車子一到跟前,馬上提速朝前開去。
很顯然,沿途全做了安排,所有的路口,早早就被交警封了起來,連縣委大門口那根有點斑駁的木欄杆,也早早地升到了最高處,遠遠望去,像一門正在空中搜尋飛機的高射炮。汽車還沒停穩,徐山早跑過來候著拉車門了:&ldo;白書記,肖書記他們都在二樓會議室。&rdo;
白向偉邊走邊問:&ldo;徐山同志,現在情況怎麼樣?&rdo;
&ldo;死亡人數上升到五個,還有兩個情況比較嚴重,正在全力組織搶救。&rdo;
&ldo;市裡的專家,全由你指揮,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確保死亡數字不再增加。&rdo;
徐山在前邊引著路,說:&ldo;白書記,我一定儘快把你的指示向陳書記匯報,保證落實好。&rdo;
白向偉心裡滑過一絲羨慕:瞧人家陳健的書記當的,這才有點一把手的滋味啊!但來不及讓他的思想跑遠,就聽見了肖光低沉略顯沙啞的聲音:&ldo;你們臨河,這是把汙水潑到了我的臉上。&rdo;
&ldo;事情發生在東陽,我這個縣委書記,負有主要責任。&rdo;陳健不能說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聲音竟然像鼠突一樣上下抖動,可以想見,下面的腿該顫成什麼樣了。權威、權威,這就是權力的威嚴,由不得人的。
肖光說:&ldo;你急著檢討什麼,雖然東陽是在臨河,但臨河大得很呢,這責任是你負得起的?&rdo;
白向偉不想打斷肖光講話,和徐山從後門進去悄然坐下來,先看到的是肖光威嚴的目光,陳健站在那裡,既尷尬,又委屈,頭上冒著汗:&ldo;我、我……事情不管怎樣,都是在東陽發生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