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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看著已經養好傷的鯉魚失笑，那魚長的委實不太好看，圓鼓鼓的一個小不點，像顆豆子似的。

於是年輕的河神每日都和自己的新朋友說話，即使鯉魚從來沒有回應過他。

&ldo;你真的是條魚嗎？圓鼓鼓的，怎麼像顆豆子一樣？&rdo;

&ldo;我叫予眠，你叫什麼？&rdo;

&ldo;今天的陽光好大呀，我在水下都被曬地有些受不了。&rdo;

&ldo;你有看過外面的世界嗎？在水的外面，不僅有山，還有陸地和人家。哦，我忘了，你還沒有化形，沒有到外面看過。&rdo;

&ldo;我今天又到河面上去了，不遠處好像有了一處村落，我好想去看一看。&rdo;

&ldo;你要抓緊修煉，到時候我把你帶到水面上去看一看，外面可漂亮了。&rdo;

&ldo;……&rdo;

鯉魚說不出話來，只是圍著河神遊動，眼睛裡好像有明亮的光。

後來那條鯉魚就不見了，河神再也不會一個人對著河水自言自語。至於鯉魚消失的原因，時間也太過久遠，河神早已記不清。

亦或是那段記憶太過令人傷心，他刻意的不去記起。

當辭諾來到河邊的時候，就看到河神一人靜靜的坐在水上，漂亮的眼睛裡有明明滅滅的光，有點不開心的樣子。

&ldo;離這條河不遠處有處村落，每到清晨傍晚會有炊煙升起。&rdo;辭諾也坐在岸邊，看著河神。

河神抬頭，看見少女難得沒有帶魚來河邊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聽聞又有些沮喪的垂下腦袋，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ldo;我知道啊，那裡住著很多人，大人每日早起耕作，孩童在路邊互相追逐，夜晚有燈光閃爍……我每天都有看著那邊，我也想去水的外面看一看。&rdo;

辭諾笑了笑，又接著往下說：&ldo;在這處林子的外面除了水還有很多東西，陸地上有城鎮，有人家，有樹有山。城鎮很熱鬧，人們淳樸善良，勤勞樂觀……&rdo;

不知不覺之中辭諾就和河神說了許多陸地上的事情，河神聽得一臉認真，卻也流露出不加掩飾的羨慕和渴望。

&ldo;我真羨慕你，我也想到外面去看看，你在外面一定玩的很開心吧？&rdo;河神抬頭問她，眼裡亮晶晶的。

辭諾靜靜的看著河神，忽然就笑起來：&ldo;我喜歡的人一直想去看外界的風景，而我幫不了他，我只能將我自己看到的風景轉述給他聽。&rdo;

&ldo;你想將萬水千山走遍，我卻只想陪在你身邊。&rdo;

&ldo;予眠，比起獨自一人遊走於山水之間，我更喜歡陪你萬千年待在這河水之中。&rdo;

&ldo;很抱歉，我不該讓你一個人，數千年來困於這冰冷的河水裡。&rdo;

&ldo;你之前問我的那個問題，我現在回答你，我不要那條能口吐黃金的魚，我要我的豆子。&rdo;

話音剛落，河神周邊光芒大盛，而光芒中，是他不知所措的臉。

他知道，他身上的術法已經解除，從此他可以自由的去到任何一個他想到達的地方，他應該高興的。

可他卻想看看光芒外的辭諾。

那個將他拋棄讓他一人孤寂了千年的小鯉魚，他其實一直都記得，只是那種被人拋棄的感覺太過難受，讓他刻意的不去想起。

河神在過去一人萬年孤寂的時光裡也會忽然將她記起，那個不經意離開的小傢伙，現在會在哪裡。她是否也會在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