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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黝黑一片,寒風瑟瑟刮過,響起嗚咽之聲。琉璃做賊心虛,戒備地覷了覷四遭。但人影稀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說到底,她是仙,怕什麼鬼。
琉璃撫了撫心口,暗暗安慰自己,卻不自覺抱緊了手中的一盞燈,才繼續往前走。
行到碧湖旁,湖泊平靜無波。為了避開侍從,琉璃沿著湖畔旁的蘆葦盪緩緩前行,袖側在萋萋芳草上蔓延而開。
只是行著行著,忽覺腳腕有什麼如同細繩般的東西,絆了絆自己。
琉璃神色驀變,凝重又蒼白:「……」
難道是蛇?
她縱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最怕蛇了。
琉璃停頓一瞬,拔足狂奔。
一路疾行風馳,墨發紛揚,如同投胎般的急促,終於逃離了湖畔旁,來到了容老夫人的晨安堂旁。
琉璃神色蒼白,氣喘吁吁地躲避在昏暗裡,才抹了把臉,一盞燈上墜著的碧珠卻忽然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咕嚕嚕滾到燈色下。
「……見鬼。」
琉璃滿臉生無可戀,俯身去拾。
「琉璃?」
容老夫人忽然在侍女的攙扶下行出堂外,問道:「我方才聽見了琉璃的聲音,是不是琉璃那丫頭來了?」
琉璃去拾碧珠的手一僵,如觸電般飛快收回,縮在石角下不敢喘氣。
「……」
侍女柔聲道:「老夫人,您聽錯了吧。夜已深,少夫人早該歇下了,怎會在堂外呢?」
容老夫人語氣惋惜,嘆道:「是罷。是我太想她才幻聽了。她這幾日忙什麼呢?也不來瞧瞧我這老婆子,她不來,這晨安堂便怪冷清的……」
侍女扶著容老夫人回到房中,容老夫人的聲音越來越低,漸不可聞。
琉璃從石角處悄悄往裡瞧,見容老夫人披著斗篷,鬢髮蒼白,身影蹣跚地往回去。她大半夜起身,只因隱約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
琉璃沉默些許,最終卻還是緩緩回身,她離開容府的心意已決,斷不會因此改變。
然一回首,卻見一隻威猛俊俏大狼狗,叼著那顆她掉落的碧珠,咧著嘴朝她笑得歡。
琉璃:「……」
這隻狼狗,好似是西域進貢而來,容盛養在府中的。雖然長得狗模狗樣,但好像是隻傻狗。
眾生平等,不能以智取狗。
琉璃試著與它交涉,低聲道:「把你嘴裡的珠子還給我好嗎?」
它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因為它,歡快無比地吠了一聲,然後腦袋一甩將那顆碧珠遠遠甩到了牆外。再搖著尾巴興奮地奔到琉璃身側,咧著舌頭朝她笑。
「汪汪汪!」
「……」
琉璃沉默些許,面色微白,呵呵笑道:「你……不會是在跟我玩撿球的遊戲吧。」
「汪汪汪。」
大傻狗尾巴直搖,咬了咬琉璃的衣袖。
琉璃生不如死,痛恨道:「老天爺。」
碧珠原本掛在一盞燈上,不能置之不顧。琉璃痛不欲生地拖著沉重的身軀,翻過牆頭,在草叢中摸索。夜色漆黑,終於摸到了碧珠,卻又好似無意摸到了一根冰涼的棍子。
「……」
拿到月色下一看,竟是一根森森白骨。
琉璃飛快地將那根白骨扔了。
聽聞容盛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手下的亡魂無數,難道這根白骨……
「……」
琉璃神色難看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裡有道防線在慢慢崩潰。
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豈能不發!
離逃離容府,就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