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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一見便說：&ldo;記憶閘門！&rdo;滕燕不解，過謙簡單解釋給她聽。滕燕知道她想做什麼了，卻不懂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過謙心中雪亮，欲待阻止，又咽了回去，這實在是當下讓滕燕去盡最後一絲懷疑的唯一辦法。在這一刻，他感到自己是那麼自私。

甘願讓y退下，輸入密碼，把水晶花印上額頭，一束光投在宿舍的牆上。過謙曾見過的男青年迅速顯了出來。依然高高的個子，依然戴著黑框眼鏡，依然微笑。過謙看到甘願初見他時眼神的悸動，看到他們並肩漫步在落花之中，看到他們在有月亮的晚上用&ldo;語音鈴鐺&rdo;在各自的居所聊著天兒。這邊鈴鐺一響，那邊鈴鐺一振，空氣中是一道道旖旎的聲波。甘願聽到了一條他發來的資訊，深深，深深地笑了。過謙滕燕絕難想到她這樣霸氣的女人曾有過那麼容光煥發又嬌羞柔媚的笑容。再然後，過謙看到她一個人等在&ldo;攬月閣&rdo;二樓的露臺上，良久良久，影子被月光拖得長長的。一個&ldo;語音鈴鐺&rdo;盤旋在她耳邊，她聽了，不再等待，轉身回屋，臨進門時，又回頭痴痴地看了一眼山下。過謙心中一痛，想：&ldo;那一眼就叫做心碎！&rdo;

甘願取下水晶花，沉默半晌才說：&ldo;他在幻谷只待了一個月，跟我相處不過二十天，可是我這一生再也不能愛上別人了。&rdo;過謙惻然生憫：&ldo;二十天的時間你就……&rdo;甘願撫摩著水晶花說：&ldo;我主動約了他，他也答應了。在我以為會互相傾吐心意的那天晚上，他沒有來。我等了很久，看樹影一點點移動，心裡越來越冷。我還不敢睡，抱著萬一的指望，怕他臨時有事，來遲了，見我睡了，不忍心叫醒我我們就會錯過。最後我等來的不是他的人，是他的一個&l;語音鈴鐺&r;。他說他和我是不可能的，非常抱歉。&rdo;滕燕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兒，哽聲說：&ldo;你哪裡不好，他這麼殘忍……&rdo;甘願悽然一笑：&ldo;我整夜不能成眠，第二天早上，就聽說他走了。他是幻谷第一個&l;無故退出&r;的作家。他寧可接受谷外組織的懲罰，也堅決要遠離我，我當時就想：男人的心要是硬起來，再狠的女人也比不上。&rdo;

滕燕拭著淚說：&ldo;甘老師，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又觸動你的傷心事！&rdo;甘願笑了笑說：&ldo;過謙之於你，就像呂行之於我，你從此可以安寢無憂了。&rdo;過謙一愣說：&ldo;呂行？&rdo;甘願奇道：&ldo;你聽說過他？事隔幾年，誰會提到這個匆匆來去的人？&rdo;過謙仔細搜尋了一下大腦：&ldo;對了，是曾衍長提過，說他和我一樣對谷裡男機器人的外形十分好奇。&rdo;甘願聽到&ldo;曾衍長&rdo;，似乎緊繃了一下，待聽說只是這件小事，便放鬆了：&ldo;也只有呂行，會當面問這些不相干的瑣碎。&rdo;說著笑了，溫馨的，包容的，又是牽痛的，有無限的情感在其中。她把水晶花收入袖中，不再多言，轉身就走。過謙滕燕望著她的背影，百感交集。

☆、經典之旅

十二

幻谷要選派四五位作家去&ldo;經典文學場&rdo;。祁必明預料沒他什麼事，他深諳&ldo;要想不被拒絕，就先拒絕別人&rdo;的至理，搶先表示&ldo;不感興趣，不屑參加&rdo;。過謙知道&ldo;經典文學場&rdo;與&ldo;經典電影宮&rdo;是姊妹專案，挑中的作家將有機會親睹文學名著中的精華章節，其原理與&ldo;電影宮&rdo;大同小異。他猜到名單裡會有自己，驚喜的是莫淵滕燕也雀屏中選，此外許有清也有份。綠萍私下裡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