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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例的,這兩年聖上仁慈,時時大赦,但有司官員卻是精通,我若沒有記錯,律例裡規定:凡賭博財物者、皆杖八十,攤場錢物入官,其開張賭坊之人同罪。開張賭坊者,定為第一等問罪,枷號二個月。職官有犯一等二等者,奏請問罪,文官革職為民。”
靜夭沒有管下面目瞪口呆的眾人,繼續說:
“我們連家家法嚴厲,最容不得觸犯律例的後輩,如你所見,祖父已經動了家法,打了四叔一百藤杖以遵國律,祖父也已經寫了謝罪摺子,自請革除四叔的文官之職,奏摺明日一早就會由父親上呈天家,請聖上裁奪。”
聽到這,姜大源心裡的邊鼓敲得越來越厲害,雖面上強撐,但額跡的細汗是騙不了人的,他害怕了。
靜夭嘲諷的瞥了他一眼,聲音依然清冷:
“到時候,您姜坊主身為賭坊坊主,杖八十,沒收家財,枷號兩個月是少不掉的。而且,你今日領眾人手攜兇器圍攻朝廷命官府邸一事,按《大良律》,可是要判流徙充軍之刑的,更不用說,你曾經試圖欺詐命官,索奪銀兩,以量量刑,恐怕又要杖一百,流徙三千里了。對於你詐取齊三爺的地契一事,這是欺詐公親貴胄,只怕又要罪加一等了。”
這一番話下來,姜大源冷汗直流,再也坐不住了,呼通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靜夭看著呆愣愣的老太爺和大老爺,福了一禮,笑著說:
“這剩下的事情,就託祖父,父親處理了。”不等眾人反應,與旁邊的婦人們行了禮,轉身出了大廳。
不用說,連家爺們又不是一群傻子,事情就這麼順理成章的解決了。
當晚,老太爺又把靜夭叫去上呈奏摺的內容,兩人密議一個時辰,第二日一早由連煥仲呈上奏摺,第三日下午就有了結果。
老太爺在摺子裡詳盡列舉賭博的危害,懇求聖上禁賭,又將家族醜事曝光,自請革除連煥臨八品文官之職,自願將連煥臨賭博所輸的近萬兩白銀捐給國庫,又大力頌揚襄國公府齊三的高尚品德,極力推崇襄國公教育有方,等等等等。
當然,聖上的回應也很靠譜,立即著人禁了旺得坊,讓有司嚴禁賭博;念著連煥臨是初犯,態度良好,又受了家法,官職就暫時不革除了,以觀後效;又給襄國公頒了‘治家有方’的匾額,最有趣的是,皇帝引用了荀況的一句‘口能言之,身能行之,國寶也;口不能言,身能行之,國器也——’,給齊三御口親封了‘國寶’的稱號。只可惜,那時沒有大熊貓。
依靜夭看來,這個皇帝年齡雖然大了,卻是一點也不糊塗,這下面的事兒,他肯定門兒清,一分一毫都躲不過他的眼睛。
就這件事簡單來說,鄭王黨向太子黨挑事,太子黨一方主動請求聖斷,皇帝當然高興,把兩方人馬拉過來各打五十大板。但是,像賭博這類不入流的東西和姜大源這種不入流的人,一定會做了皇帝的出氣筒,所以,相較之下太子黨好似沾光了。整件事中,受益最大的要數襄國公府,原因無他,襄國公從不結黨營私,是地道的忠君黨,肯定要大大的獎勵。
連家雖然損失了萬把銀兩,卻還是很高興的,想著不但官保住了,齊三爺與連家二爺不見疏離,還愈加親厚,可喜可賀。
靜夭冷眼看著,連家是註定要混在末流了,這麼大的事,舉家竟沒有一個能看透天家心思的!其實是她想多了,像他們這樣仰人鼻息的小家族,能分清敵友就不錯了,皇帝的心思,太遠,也不敢猜。這也是為什麼連靜承小時候的一個相輔之才,被養成了‘伶俐有餘,智慧不足’的中等才智。
這一日,靜夭來了魯氏屋裡,把務哥兒接懷了抱了,這小傢伙眼睛瞪的大大的,咧著小嘴衝著靜夭笑,靜夭大奇,拿手去揪他的小臉兒,小傢伙笑的更起勁了,靜夭也樂,輕輕的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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