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第1/3 頁)
到十月中旬,陳敬宗右肩上的傷徹底痊癒了,只留下一道寸長的細疤。
華陽打量他的疤時,陳敬宗笑了一聲。
華陽:“笑什麼?”
陳敬宗:“笑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不下十處,這處來的最榮耀。”
華陽不解:“榮耀在哪?”
陳敬宗:“第一,它是秦大將軍的神威烈水槍/刺出來的,其他真正被這槍所傷的人,可能都已經死了。”
華陽:……
所以,儘管秦大將軍會送禮又會奉承,與君子氣節不符,陳敬宗依然由衷欽佩他,連被大將軍的□□了也引以為傲。
陳敬宗:“第二,別的傷最多換你幾滴金疙瘩,這處傷卻換了你一句痴情話。”
長公主的金疙瘩他已經見過幾次了,情話卻還是第一次聽。
華陽最受不了他提此事,推開他道:“誰與你痴情了?我是公主你是駙馬,你本來就是我的人,事實而已,算什麼痴情?”
陳敬宗:“駙馬可以被休,可你當著皇上、內閣眾大臣的面說出來,不惜與首輔、秦大將軍起衝突,將來你就是想休我,你好意思嗎?你那麼在乎臉面,肯定不好意思,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休我,換句話說,你已經決定與我白頭到老了,這不是痴情是什麼?”
一堆歪道理,華陽捂住耳朵。
陳敬宗將她轉平,自得其樂地親了起來,從長公主嫌棄蹙起眉梢親到酡紅的臉頰,最後是她雖然說話很硬卻柔軟甘甜的唇瓣。
傷勢復原的陳敬宗,又開始了早出晚歸的奔波生涯。
今年依然是個寒冬,北風呼嘯,潑出去的水眨眼就會凍成冰。
天冷華陽就不喜歡出門,多是婆母、兩位嫂子或是姑母、舅母來探望她,饒是如此,華陽自己也染了一次風寒,大半夜的發起熱來,她自己還昏睡著,陳敬宗先發現的,等華陽醒來,長公主府裡養的郎中都已經坐在床邊了,隔著一層紗幔為她號脈,陳敬宗坐在床邊。
“此乃風寒之症,我這就去開方子,等會兒先給長公主服用一碗湯藥,看看明早能不能去熱。”
吳潤陪著郎中去煎藥。
朝雲端了一碗溫水來,陳敬宗托起華陽的肩膀,喂她喝。
華陽昏昏沉沉的,渾身無力,問問現在是什麼時辰,就又要睡過去。
她沒精神,陳敬宗不勉強她說話,等湯藥熬好端過來,他再一勺一勺地喂到華陽嘴邊,哄著迷迷糊糊地人乖乖服了一大碗。
夜裡華陽一會兒出汗一會兒畏寒,陳敬宗幾乎整晚沒睡,一心守著她。
華陽這一覺竟然睡到了次日的日上三竿,醒來就見平時早就沒影的陳敬宗還躺在外側,竟是和衣而眠。
華陽才動了動,陳敬宗便醒了,也不說話,先來摸她的額頭。
“還好,不燙了。”陳敬宗放下手,無奈地看著她:“早晚奔波的是我,你天天在家嬌養著,怎麼還病了?”
華陽瞪他。
這種事哪裡有道理,人與人的體質本來就不同。
四個大丫鬟先來服侍長公主,為長公主擦拭夜裡出汗發膩的身子,換上乾淨舒適的衣物,連整套床褥都換了。
華陽仍然覺得無力,郎中診脈後,又開了一副較為溫和的方子。
陳敬宗坐在床邊,陪她用了早飯。
華陽:“我身邊都是人,你去衛所吧,不用特意留下來照顧我。”
陳敬宗:“已經派人去告假了,衛所那邊也沒什麼要緊事。”
華陽便不勸了。
喝過藥她又睡了一覺,再次醒來,窗外一片明亮,陳敬宗坐在帳外的地平上,手裡拿著一本兵書。
華陽沒有動,默默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