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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依照江總督看,我們這一次先從哪查起?」他微眯著眼眸,指尖從桌沿一寸寸的劃過,最後敲在了桌面上,順著木紋畫了一個圈。
「不如就這吧,」陸怯微微傾了身,不緊不慢道:「張家。」
他自問自答絲毫不給江祝柳開口的機會,面上帶著徵求的笑意。
江祝柳的心尖沒來由一顫,一偏頭就撞進了陸怯那冰冷的雙眸裡,宛如墜入冰窟。
他點頭應是。
敲定好之後,江祝柳就派人將張府給團團圍住。
原先守著張府的都是衙門的人,現在突然多了江祝柳插手,李渠得到訊息後,便立馬將派出去的人給收了回來。
他心裡門清江祝柳是在幫炩王辦事,如今這兩人是將這第一步放在了張府。
他唯恐多說多做最後會惹禍上身,索性就由著他們去折騰,這天塌下來還有地位高的頂著,輪不著他瞎操心。
陸怯隨江祝柳去了一次張府,匆匆走了一圈之後就離開了。
昔日來時還不是這般光景,短短一段時間這裡就變成了這副樣子,不免令人唏噓。
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他們來的匆忙什麼也沒準備,看了一眼後便原路返回各自回去。
宅院裡面,傅呈辭已經沐浴更衣,臥床小憩,用了晚膳隔壁的苑子還是沒有傳來動靜。
他面無表情的翻了一頁面前的書,視線落在那字裡行間裡面是無盡的森冷,好似面前這看的不是書,而是什麼罪大惡極的卷宗。
程賞清推門而入,見了他手裡的書有些吃驚,微微張嘴疑惑道:「我在這裡住了那麼多日,我咋不知道這裡面還藏了書?」
傅呈辭冰涼的目光掃了他一眼,眼裡的複雜聚而復散,嗓音沉沉開口:「你來做什麼?」
他這話說的好似面前這人不是他請來的,而是什麼不招人待見且窮兇惡極的人!
程賞清冷笑一聲,開口的話似乎純粹就是為了噁心他,「我回我的房間睡覺,你要是不樂意見我就去隔壁待著好了。興許今夜那也沒人住,空著也是浪費。」
他邊說著這話還真就當著傅呈辭的面開始解他的外衣,後者從座位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椅子也被突然碰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這個動靜令程賞清委實下了一跳,他又默默的把外衣給繫好了,然後就聽傅呈辭啞著嗓子問:「他今夜不回來了?」
他?
程賞清沒能立刻從傅呈辭嘴裡反應過來這人是誰,然後有些疑惑的眼神又意味深長的收攏回來,故作深奧的道:「哦!」
他這語調悠遠十足,抑揚頓挫起伏的吊人胃口。
「我不知道。」
他又繼續著方才那個被打斷的動作,解著自己的外袍,沒有理會傅呈辭。
此刻屋外,銀河羅布如被墨色暈染,滿天星河點綴。
已經這個點了,隔壁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這個認知在心裡紮根以後,不免的愈發煩躁起來,朝程賞清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我今晚不在你這休息了。」
程賞清巴不得他趕緊走,但是等人走出兩步以後看了一眼那消失的放向,他又不大放心的追了出去
現在江南風聲正緊,他一江北的王就別在這時候添亂了!
何況,炩王那惡痞子哪裡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一路追到了隔壁苑子,一顆心都吊了起來,就見人只是安安分分的擱那樹底下坐著,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招呼了兩個暗衛留在這裡注意情況,隨後就離開了。
他是真不放心,畢竟方才傅呈辭那戾氣十足的模樣,程賞清生怕他一個不順心就提著一把刀去砍人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