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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呈辭輕輕扣住了陸怯的手腕,淡淡道:「我觀方才七公子說起話來振振有詞,神采奕奕想必這一路舟車勞頓對他來說並無大礙,今晚我會同七公子一道前往探查,七公子意下如何?」
陸怯忍不住抽回被禁錮的手腕,白皙的腕間已經染上了一條紅痕。
拒絕的話哽在喉間,觸及那人戲謔的目光時又將話咽回去了。傅呈辭本就對他諸多懷疑,一次無礙接二連三的話難保這人不會再疑心什麼。
他點了點頭。
於是乎,夜裡的事情便這樣商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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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
兩人一道出了客棧,阮刀早已等候在外,見著人交出了一份地圖,「這是禹城的地圖。」
三人點了火摺子,在黝黑的街道上觀察著這份禹城地圖,圖紙將城內幾大建築羅列的詳細,還有四通八達的街道也標話的清晰。
陸怯將圖紙收起來,問道:「長本事了,哪搞來的?」
阮刀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府衙內偷來的。」
陸怯:得,還真是長本事了!
商議過後,兩人便繞出小道,眼前一排暗影走過,傅呈辭眼疾手快將人拉了回來,陸怯措不及防撞到那人懷裡,一股很好聞的香味竄入鼻尖,那是傅呈辭衣飾上慣染的香料。
兩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乍看之下還以為是一個人,傅呈辭在他耳邊嗓音壓成一線道:「有人。」
陸怯收回那半響錯愕,轉過身去目光死死盯在漫出街角的人影上。
「看來這兒當真有問題,守在街角也不知頂個什麼用。」
「和我來。」
傅呈辭牽著陸怯的手,兩人腳步輕盈從後巷跑了出去,打算到府衙去看看情況。
禹城知府姓曾,為官十餘載,陸怯對其知之甚少,傅呈辭卻是略有耳聞。
此時入夜,府衙之內入耳之處除了齊整劃一的腳步聲,便聽不到別的動靜了,兩人斂聲趴在房簷上,來來回回巡邏的人數是偌大江北王府的兩倍。
要不就是這曾大人太怕死了,要不就是這禹城當真問題重重。
府衙內也並非全然寂靜無人,東南角的一處院內,隱隱照出光亮。
趁著四下漆黑,順著房頂就這麼偷摸了過去。
院子一週無人,守衛也只是在外頭,陸怯輕輕的剝開房頂的瓦片,光亮順著縫隙透出。
陸怯雙眼微眯,朝裡看去,「那人像不像今日客棧的掌櫃?」
看不清臉,但是體態相似,衣著未變。估計就是了。
李掌櫃對面還坐著幾人,如果這院外的人不是守著死人,估摸著這人就是禹城知府了。
燈影幢幢,沒有人發現頭頂上目睹一切的兩雙眼睛。
「城內今兒來了人,做派不似尋常人,會不會是上頭派來的人?」李掌櫃虛心求教對面那人。
其餘幾人聞言也是緊張的看著主位上的人。
聽言,坐在主位的人聲音散漫慵懶:「朝廷真要派人來,也必定是暗訪。這般大張旗鼓許是哪家公子遊街,如今大事緊要別自亂了陣腳。」
李掌櫃抬手虛虛拭去額間的汗,喉結上下滾動,「曾大人所言極是,那這人還要派人看著嗎?」
被喚曾大人的男子,嘖了兩口手上的茶,「先看著吧,莫要出了岔子,人走了也就安心了。」
李掌櫃連忙應好,曾大人又提點了旁人。橫豎說不到緊要關頭。
傅呈辭看向他,陸怯搖了搖頭。
餘下幾人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陸怯聽了一會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合上瓦片就背過身去了。
傅呈辭譏笑:「這禹城還當真有問題,瞧這情況還問題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