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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上帝啊，真是渾蛋!&rdo;他很憤怒地說，&ldo;這就是我給你帶來的麻煩。我應該想到的，除了這個還能因為什麼呢。但你什麼也沒說，那麼就讓我來說吧。&rdo;

&ldo;這沒什麼，事情就是這樣，我們都沒有辦法阻止。&rdo;

&ldo;我也許應該考慮一下，不應該把你牽扯到危險中。天知道你是多麼努力地要擺脫我。實際上，我想你已經用過了所有可能的辦法來把我趕走，除了這一個。&rdo;

&ldo;好吧，我知道你會討厭這個的。我不想傷害你。&rdo;

&ldo;不想傷害我?&rdo;

她突然意識到，這句話對他來說，一定極為荒謬。

&ldo;我的意思是，彼得，我知道我對你說過所有我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但我也有我的限度。&rdo;她突然被憤怒擊中了，&ldo;我的上帝，你真的這樣想?你難道覺得我什麼卑鄙的事都幹得出來?&rdo;

&ldo;你只不過是用正當的方式告訴我，我在你面前晃來晃去，會讓你的生活不舒服。這完全正當。&rdo;

&ldo;我會嗎?難道你希望我告訴你，你在為了我的聲譽而讓步，可與此同時，我連讓步的資本都沒有?難道你希望我告訴你，你把我從驚慌失措裡救出來‐‐這點我必須謝謝你‐‐然後又把我推到陰險狡詐的名聲裡去?難道你希望我告訴你，我的名聲像一團爛泥，但你卻還像對待百合花一樣對待我?我可做不來這樣的偽君子。&rdo;

&ldo;我明白。事實是，我的存在只是讓你的生活多了點磨難。你沒直接說出來，只是因為你很寬容。&rdo;

&ldo;你為什麼非要看到這一部分的事實呢?&rdo;

&ldo;因為，&rdo;他一邊說，一邊劃亮一根火柴，把火苗湊近到卡片的一角，&ldo;我和那些持槍歹徒搏鬥都泰然自若，對於別的一些麻煩就更要面對了。&rdo;他把燃燒的紙片扔在託盤裡，然後把灰都擠到一起，這時，她又想起她在袖子裡發現的紙條。&ldo;雖然你沒有告訴我，但你不用因此責怪自己;我自己發現了。我現在承認失敗，跟你說再見了。可以嗎?&rdo;

絞殺交情(10)

白蘭地上來了。哈麗雅特盯著自己的手，盯著她的手指交纏在一起。彼得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平靜地說：

&ldo;用不著如此嚴肅。咖啡都要涼了。不管怎樣，你知道，我總還是拿&l;不是你，而是命運征服了我&r;這句話來自我安慰。我應該時刻都能顯出百分之百的自尊和自信，這是最重要的。&rdo;

&ldo;彼得，我都不知道怎麼說到了這裡。今天到這兒來的目的，本是想告訴你放棄吧。但我現在卻糊塗了。我‐‐我‐‐&rdo;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了一句很令人震驚的話，&ldo;如果你因為持槍歹徒或者寫匿名信的人就從我生命裡消失的話，我還不如去死!&rdo;

他突然站了起來，快樂的高呼也突然變成痛苦不堪的呻吟。

&ldo;天哪!這些石膏繃帶!……哈麗雅特，你知道絞腸子的感覺吧?把你的手給我，我們會一直吵到吵不動為止。別!千萬別這樣。你不能在這個俱樂部裡哭，從來沒有人在這裡哭過。如果你非要讓我這麼丟臉，俱樂部委員會的人大概要找我麻煩。他們以後可能連女廁所都會一起關了。&rdo;

&ldo;彼得，對不起。&rdo;

&ldo;還有，別在我的咖啡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