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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晏嘉喬似乎沒有在意,繼續愉快的說道:&ldo;昨天爸和我媽還問你來著,我說你應該在寶泉山,誰知道我今天上午去了一趟你卻不在。姐姐,你在哪兒呢?&rdo;
晏嘉禾的笑容愈發深了,&ldo;小喬,我不在寶泉山這件事,你不應該不知道吧?畢竟,寶泉山的監控都在你手裡。&rdo;
監控為什麼開給他,是兩個人的心結。
她一提這事,晏嘉喬索性也不裝乖巧了,冷笑一聲,&ldo;你當你有多招人喜歡?你的監控我又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看。&rdo;
晏嘉禾不以為意,&ldo;我在棕樹國際,怎麼了?&rdo;
晏嘉喬這才想起正事,連忙說道:&ldo;爸和我媽問你,元旦三天假,你要不要回康茂園?&rdo;
康茂園是上個世紀的幹部集資自建小區,也是晏家除了晏嘉禾以外,其他人的住所。
晏嘉禾笑了笑,&ldo;不了,我這幾天還有局,你替我給爸和阿姨問個好。過幾天見,小喬兒。&rdo;
電話結束通話後,晏嘉禾隨手把它扔進衣籃裡,浴室裡瀝瀝落落的水聲更加清晰。燈光下霧汽瀰漫,水線邊緣處一蓬蓬的晶瑩飄蕩,隨著呼吸噎滿整個胸膛。
許是水汽太重了,壓得心臟跳快了些。
晏嘉禾忽然低垂下眼,漫不經心地抬起右臂,上面有道淺色刀痕。她緩緩探出舌尖,側頭舔了一下濺上的水珠。
倒也不是說謊,她確實還有個重要的飯局,約的是傅家傅連庭。
地點在廣祥樓,燕京有名的老字號,往來接待的人也都是,衣香鬢影,非富即貴。
自從欠下高額賭債的父親過世後,池間以為他的人生會在努力還債中度過,再差也不會更糟糕了,沒想到上天還是不肯放過他。
元旦的那天凌晨三點,夜色如墨。同學們都回家了,整棟宿舍樓只剩下池間一個人。
他卻被宿管拍門叫醒了。
直到匆忙趕到醫院,他還有種恍如夢中的感覺。醫院的白熾燈明亮如晝,濃重的消毒水氣息,往來匆匆的人群,都使得他頭暈眼花。
登記的護士拿來了表,池間低頭填寫資訊,手抖得不成樣子,在與患者關係欄中,寫下幾乎變了形的母子二字。
字剛寫完,淚便湧了出來,池間狠狠地咬住嘴裡的軟肉,方才嚥了回去。母親深夜發生了車禍,他連手機都沒有,轄區派出所聯絡到學校,他才得知這個驚天噩耗。
表格填了一張又一張,直到最後一張,是病危通知書。
護士核查了池間的身份證,問道:&ldo;你家還有別人嗎?&rdo;
池間搖搖頭,&ldo;沒有了,我父親很早過世了,家裡只有我和我媽媽相依為命,也沒有親戚往來。&rdo;為了躲債,媽媽早就和所有親戚都斷了聯絡。
護士蹙了蹙眉,&ldo;今天正好新年,你的年紀按照年份是十八了,可是按照月份你還差幾個月。&rdo;
池間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請求道:&ldo;護士您請領導多擔待一下,我家裡確實沒有別人了,我也算成年能簽這個字。&rdo;
護士想了想,終於點點頭,拿走了表格。
池間這才鬆了一口氣,蹲坐在搶救室門前,後背抵著冰冷的牆壁,緩緩地抱住了自己。暗光的門口只有他一個人,是搶救室外少見的寂靜。
手術中三個字發著兇險的紅光,照到池間雪白的校服外套上,有著象徵不祥的恐懼。
池間將臉埋在臂彎,他自幼顛沛流離,現在孑然一身,獨自面對這兩天接二連三的,失-身、可能失去兼職工作和母親車禍的變故。
他的腦海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