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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般人或許有用,什麼旖旎心情對上生死大事都要收斂,可惜他遇見的是晏嘉禾。
晏嘉禾冷笑一下,戾氣叢生,&ldo;你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索性攤開了跟你說。我這人別的缺點沒有,就是道德水平低了點。所以,你最好別想著拿話擋我。&rdo;
池間心裡一寒,被逼如此,只得低下頭,伸出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指尖因為長時間的凍傷和熱水的浸泡,透著些許纖柔的薄紅,搭在腰間雪白的帶子上,有著無力保護自己的脆弱。
池間閉上眼睛,慢慢地解開帶子,想像著自己在密不透風的暗室裡,竭力忽視晏嘉禾和周圍傭人的存在,忽視這大庭廣眾的視線。
他明明是在做出犧牲,但是他的表情卻沒有自認的英勇,而是充滿了無助和屈辱。他解開的也不像浴袍的腰帶,更像是新年禮物的蝴蝶結。
剛解到一半的時候,晏嘉禾看著他的神色,突然出聲,&ldo;算了,你去浴室換吧。&rdo;頓了頓,又說道:&ldo;等你想好了再說。&rdo;
池間驟然睜開眼睛,裡面欣喜顯而易見。
他不敢多問,轉身在衣架上隨意拿了幾件衣服,也不管搭配,忙忙地抱著逃到浴室。
晏嘉禾看著他的背影,遮住眉骨長吁了一口氣,原本想著找個替身或許有用,沒成想,臨門一腳收了回來。
到底還是不願意看著這張臉露出為難。
或許養一段時間,更親近一點才會下得去手。這需要很大的耐心,不過沒關係,她一向物盡其用,就算一時半刻不上床,對池間她也還有別的打算。
晏嘉禾摸了摸兜裡的手機,回想起剛才的簡訊和前幾天的電話,或許,是應該回康茂園看看了。
看看她日思夜想十幾年的到底是誰,別一個養來替代的,也能讓自己軟了心。
池間換好衣服,尺寸還真是剛好,這讓他的臉又紅了起來。外衣和褲子明顯不是一套,因著同一牌子,風格一致,倒也不突兀。
他不敢再回餐廳,低聲地拜託了最近的一個傭人,將自己的羽絨服拿回來,自己就在原地等待。
池間可是見識過晏家一言不合就扔東西的奢侈,別的倒還算了,羽絨服可是爸爸留下的,對他和媽媽都很重要。
那位傭人聽了點點頭,去了不大一會兒,就拿回了乾洗過的衣服,疊了整齊放在防塵袋裡,交給池間。
被晏家的司機送到醫院,交清了所有的欠款後,池間的心裡總算安定了下來。
這才有時間回想這一夜,看著安靜豪華的加護病房,和自己身上的錦衣華服,對比之前的到處奔波,厚著臉皮一萬一萬地硬湊,簡直恍如隔世。
只有手邊紙袋裡的羽絨服,像是無言地提醒,他到底是什麼人,想走什麼樣的路。
池間把羽絨服拿出來,披在身上權當被子,便伏在媽媽的身邊,慢慢闔上了眼睛。
元旦三天假,一夜搶救,一日借錢,再睜眼,便是最後一天了。
鄧福忙了一上午處理事情,下午也趕到了醫院,早疏通好了關係,換了主治醫師,又請了權威會診。
結果不容樂觀,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再會診出花兒來也沒用。送來得太晚,很大機率再也醒不過來了。
鄧福皺了皺眉,向池間轉達了晏嘉禾的意思,&ldo;晏小姐說了,要是情況穩定了,就轉到寶泉山療養院,環境一流,離別墅區也很近,方便您照顧。&rdo;
池間詫異,&ldo;方便我照顧是什麼意思?&rdo;
鄧福說道:&ldo;晏小姐決定您以後都住在寶泉山,您在長慶區家裡的東西和學校寢室的東西,已經在昨夜搬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