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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呢?&rdo;池間急切地問道。
&ldo;別著急,&rdo;晏嘉禾淡淡笑了笑,&ldo;只是我的一位舊相識回來了。&rdo;
池間已經明白了,望著她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ldo;你走,我開車上山。&rdo;
晏嘉禾笑了,&ldo;無證駕駛是違法的。別擔心,我早就做好了後路。&rdo;
池間焦灼地望著她,還要再說什麼。
晏嘉禾伸手解開了他的安全帶,開啟車鎖,低聲說道:&ldo;聽話,照我說的辦。我一個人還有準備,你若和我一起,我反而沒有把握。沒有訊號我聯絡不到任何人,只能靠你了。&rdo;
池間被她推了出去,心下一橫,不再拖沓,咬牙向來時的主路跑去。
他們都明白,能動用這麼大範圍的幹擾車只有軍方,晏嘉禾這輛車既然已經到了山下,掉頭和停車都會被發現,其實是出不去的。
池間離開後,晏嘉禾緩緩地開車上山,兩側燈柱的暖光照在她瞳孔裡,閃過一樁樁明滅晦暗。
那些過往經年,受恩、反目、背叛,其實是她年少時太輕狂,若是放到如今,必然不會這麼果決的。
她看著前方被車燈照亮的瀝青路,淡笑了一瞬,然而,她就算心知有人在等,此時也躲避不得了。
車漸漸駛向山頂,最後停在了閘門前。
門不出意料的並沒有開啟,看來整個寶泉山都被控制住了。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任何盤算都不會起作用,只是不知道對方帶了多少人。
晏嘉禾靜靜地熄了火,在車裡坐了片刻,把手插進兜裡轉了轉蝴|蝶刀,內齒輕輕咬了咬舌尖,籍此穩住心神。
她惜命,雖有準備,但仍有些恐懼,若是能夠談判是最好的結果,她想要這個結果。
可惜她剛剛拉開車門,踏在地上還未站定,一管冰冷的槍口就抵在她眉心處了。
晏嘉禾攏住袖口,隨著槍管的移動直起腰,抬高了雙手,從容笑道:&ldo;陳少,好久不見。&rdo;
對面的人穿了一身迷彩服,剃著圓寸,眉宇間凌厲桀驁,恨意凜然,正是陳家陳谷。
陳谷盯著她,嘴角抽動一下,抵在她眉心的槍口重重壓了下去,&ldo;怎麼不叫谷哥了?&rdo;
晏嘉禾被這股力量壓得後退了一步,後背撞上了車門。金屬的涼意從背後滲過衣服,密密麻麻地吸附進毛孔裡。
&ldo;也對,你沒臉再這麼叫我。&rdo;陳谷不等她回答,冷笑道:&ldo;不過是一句話,你他媽把我送進軍區去,整整六個年頭。你知道我受過多少傷嗎?每一次流血都在提醒我,絕對不要放過你。&rdo;
&ldo;如今我回來了,晏嘉禾,你還有什麼遺言好說?&rdo;
陳谷說著,一直把槍向前壓,就在抵在她的眉心處,將保險栓緩緩拉開了,子彈上膛發出咔噠一聲輕響。
冰冷的寒意退去一瞬,接著又帶著金屬的沉重更用力地頂回來,逼得晏嘉禾仰過頭去,枕在了車頂。
晏嘉禾一抬眼,已經看不見他的人,只能看見漫天的星辰,和半截冷硬的槍管,磨出了薄繭的食指正搭在扣板上。
&ldo;我當年是怎麼對你的?&rdo;陳谷冷冷問道,&ldo;我拿你當最好的朋友,沒讓你受過一點罪,什麼都給你看過,你他媽背後捅我刀子?&rdo;
&ldo;開始我還在想,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後來我明白了,晏嘉禾,不是我對不起你,是你對不起我。&rdo;
他的力道隨著情緒加重,晏嘉禾的後腦砰地磕在車頂上,有點疼,但是她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