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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印無所謂地聳肩:「操心這個,我給你翻譯。」
牆內的樹影沉黑如墨,籠罩住花印清俊的臉龐,投下圈圈圓圓,凌霄白天分辨嘴型毫不費力,但這時就有些吃力了。
花印沒有特異功能,凌霄深深知道這一點。
別人咬字都囫圇帶過,哪怕中央臺字正腔圓的主持人,唇舌吐字都要美觀,花印不一樣,他口型特別大,舌尖明明白白點在上顎或下顎,捲舌還是平舌,都按普通話來。
還有手勢、表情、動作,全套配合。
憤怒的,傷心的,平鋪直述的,不說話就能猜到他的意思。
在凌霄眼裡,花花總是嬉笑怒罵形於色,生動可愛如初出茅廬的小動物,一點也不隱藏。
不過體貼而已。
體貼到只有跟他說話時才會這樣,無縫切換。
要不魯誇怎麼總是捏他嘴唇做鴨子嘴呢,打遊戲時的花印模樣懶懶的,臭屁又欠揍,讓魯誇覺得人格受到了蔑視。
你牛/逼,你清高,你不正眼看我。
你跟凌霄怎麼就智慧樹下智慧果,智慧樹前你和我,你差別對待。
你知道就好。
凌霄:「又不一定分到一個班。」
「那也可以翻譯啊!」花印說,「那樣不更好,還能共享兩個老師的教學,超級加倍。」
「你會很累的……也許到時會變成你輔導我。」凌霄眼帶笑意。
「不知道你偏不偏科,就算偏的話,最好偏文,跟我互補一下,禮尚往來。」
花印佯怒:「花少爺什麼時候偏科過!你想得美,六年都壓我一頭還不夠我,我要把我失去的都拿回來。」
孝山的春夜從不會如此喧囂,學校周圍雖禁止鳴笛,但涮鍋聲、開火聲、老奶罵老頭兒聲窸窸窣窣,從單元樓裡來,從下水道里來,和他們一起等綠燈亮,走到斑馬線到那頭去。
那頭是聶中後身,門果不其然緊鎖,花印有點失望。
後退幾步,仰頭看操場邊緣凸出來的主席臺,橡膠跑道的味兒藏不住,噴水打濕的腥氣。
凌霄比了比柵欄的寬度:「擠不進去,我胖了,以前這個寬度隨便鑽。」
花印:「你不是胖,是長大了,成年人體格怎麼可能進得去。」
他更離譜,把頭往裡塞,凌霄急忙拉他。
「你待會卡裡頭了,跟我一塊上新聞。」
雙手握住花印的肩頭,莫名很舒服,嚴絲合縫的舒服,治癒了竹籃不對稱的彆扭。
「花花……」凌霄遲疑地說。
「咋啦?」
花印還是想進去,兩手握著欄杆墊腳往裡探索。
凌霄:「你得多吃點,肩膀有點窄……像個女孩兒似的。」
花印瞪著眼睛轉頭:「你說啥?我?像女的?」
凌霄認真點頭:「你好看,就是手臂太細,摔跤……算了,但是等你長高點就會不協調,你跟我比比,跟我一樣高,肩膀得長寬多少才夠?」
花印半信半疑地把肩膀貼上去。
頭頂翹起的呆毛撓著凌霄鼻尖平齊,兩側肩膀頭剛好抵住他胳肢窩。
凌霄笑嘻嘻把他摟住,更加嚴絲合縫。
花印有點彆扭,掙脫懷抱,說:「那你還長一米九呢,我才不要那麼寬的肩膀,背面看跟個正方形的龜仙人一樣。」
「暑假你去打籃球,不要打桌球了,越蹦越矮。」
「王皓也不矮啊,我媽是不是跟你說啥了?」
「……沒有。」
凌霄摸鼻子東張西望。
「肯定是!打球那個李東成績不好,她天天唸叨不讓我去找他。」
「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