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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古怪地和刀背對視,這初中生是不是念書念傻了,來上思修課?
然而這時,凌霄掏出了一把圖釘,他不怕被誤傷,一枚枚搓著1長的尖針,手套批發來從未展開過,壓在櫃子裡,深深的摺痕。
針從劣質手套寬大的孔眼裡扎進去,戳破了拇指的老繭。
針尖令黑桃毛骨悚然,臉色劇變。
「你要幹什麼!」
她倏地縮回手臂,順便使出吃奶的勁蹬凌霄!
塑膠椅轟轟烈烈射出老遠,水泥地不太平坦,半步一個坑,大紅椅角翹裂乾涸的泥塊,清河水驀地翻騰巨浪,水星飛濺,濕潤冰涼。
凌霄看穿她的動作,腰部發力跳起來,牢牢將那隻雞爪般的女性手掌摁死在桌上,力若千鈞。
鋁盆最先受到波及,叮裡哐當倒向啤酒瓶,配合黑桃連番汙言穢語地咒罵,烏煙瘴氣。
凌霄如在專心致志地挑蝦線,絲毫不受影響,他毫不憐香惜玉,扭直那負隅頑抗的指尖,反掰她蜷縮的手腕,腕骨咔嚓一聲。
黑桃頓時汗毛倒豎,全身心被恐懼包圍,有種就要被連甲帶肉剝皮的膽寒。
「放——放開我——」她不禁求饒。
在刀背等人的目瞪口呆中,凌霄捏著圖釘,毫不猶豫朝指甲逐一狠狠紮了進去!
「艹你嗎b的小雜種!給老子放開!啊!放開!——」
畏懼,震驚,黑桃不禁破口大罵,女性特有的悽厲慘叫如鐮刀,劃破清河光怪陸離的天空。
紫毛耳釘、打唇釘的小年……均怔了一秒,才拍桌而起把凌霄團團圍住。
林強大叫著咋了咋了小跑趕過來,所幸沒什麼人圍觀,大抵不想參與流氓街溜子之間的紛爭。
閣樓的窗戶徹底關閉。
五枚指甲,五枚圖釘,雞爪變成標本,大拇指因角度外折,筋肉都快要翻過來,蒼白和殷紅在一隻顫抖的手上同時湧現。
「凌——凌霄,你幹啥,幹啥了!」
林強兩眼一抹黑,以為凌霄在復刻戰爭年代劇才有的插針酷刑。
可他最快恢復鎮定,大踏步上前拉住凌霄,小聲嘀咕:「好了好了!你放開!」
黑桃還在持續尖叫。
幻想中的疼痛來得更猛、更持久,那是女性獨有的,僅透過神經就能具象化的觸覺,非要類比的話……夢境高/潮,在心底最隱秘的角落裡,如細菌指數級繁衍分裂,密密麻麻如螞蟻,傳遞到四肢百骸。
夢醒後,大汗淋漓,窗外月亮早已隨著荒誕夾雜合理的情景劇落下帷幕。
凌霄:「不要來找我麻煩了,我還是個初中生……未滿十三歲。」
……
孝山二中三樓,大課間走廊,過堂風吹起少女高高的馬尾。
教務室也擠滿了人。
陳節,傳說中的外星人臉,不苟言笑,偶爾扯個嘴角也是譏笑,與王紅雲極度不對付,原因是自她空降二中以後,就在教研會上建議英語加入晚自習的競爭。
「數學這個科目啊,具有多重特質。」陳節嚥了口濃茶,扭緊玻璃杯蓋。
「你比方說英語,是多少分就是多少分,照著答案給,彈性頂多就出在作文上,考完試基本就能估出分了,是不是?」
凌霄高高杵在桌邊,兩根食指在腰後面勾著,低頭說:「……是是是。」
異常乖巧。
他旁邊就是花印,面色凝重,搬了個凳子自己坐,腦袋瓜子跟陳節一起轉,像個插電的地球儀。
按慣例,陳節先把文科批了一通,舉幾個以往學生的例子做論證。
花印耳朵聽麻了,跟裴光磊竊竊私語,背地裡卻偷摸摸玩凌霄的小拇指。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