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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印驚魂未定,在李志遠不言而喻的眼神中,望向緊閉的金屬門。
一絲光亮從底部滲出來,裡頭有人,不止劉恩康一個。
李志遠走到一邊,解謎般旋轉幾個結構複雜的條栓,大門如帷幕徐徐拉開。
偌大賭場亮起水晶燈,穹頂畫著水邊嬉鬧衣衫不整的中世紀貴婦,白少傑式審美,奢華堪比華遙酒店的大堂,與髒亂的地面行成反差。
光芒刺眼,花印倏地閉眼側頭,他好像看到了凌霄的身影,坐在另一臺賭桌上,就是自己剛剛坐過的位置。
劉恩康如破抹布般側躺著,蜷縮成一隻煮熟的蝦子,不停咳嗽。
花印平生第一次不敢靠近凌霄。
生活,愛情,到底為他帶來了什麼,無盡的苦難嗎,像砂紙一樣磨花了兩張稚嫩的臉龐,彼此都認不清對方的樣子了。
「花印,花印!」劉恩康率先發現了他,撲騰兩下,睜著青腫的眼皮求救,叫得很悽慘,「是不是曲寒來了!你快救救我!花印!我有別的法子扳倒白少傑,他不能殺我!我不能死!」
救你?花印嘴角苦澀地笑了笑,比哭還難看。
我還是先自求多福吧。
「去啊。」李志遠戴著白手套的手把他往前猛地一推,看好戲一樣低語:「去跟咱林哥說說,你都是為了他好,不是欺負他聽不見,去啊,挺能耐一張嘴,怎麼不說了?」
凌霄發現兩人,冷漠看了眼,視線在花印紛亂的額發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對李志遠不滿道:「讓你帶他走,人話也聽不懂?」
威壓氣重,做慣了上位者的語氣。
花印目光複雜地走到凌霄身邊,目不斜視,忽略哼哼唧唧的劉恩康那期待的目光,而凌霄不是別人,只是那個辜負他的少年愛人,他心中雖然忐忑不安,但仍是居高臨下的態度。
「該走的是你!」他的眼眸如同兩顆黑曜石,射出咄咄逼人的光束。
「二十六歲了,還活在十幾歲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裡,凌霄,你太讓我失望了。今天晚上,我就當沒看見你……和李志遠,不想被警察發現就趁早離開。」
幾個手下很有眼力見地將劉恩康拖走,綁回桌子,凌霄則示意李志遠滾回來看著,隨後站在花印面前,微微低頭,溫柔地用指腹摸了下他眼角的傷。
「嘶——」他手上有繭,花印吃痛,卻沒躲,死死盯著凌霄不放:「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凌霄大踏步擦著他走過:「出去說,你別留在這裡。」
「站住!」
花印忍無可忍,隨手抄起桌子上的剪刀砸向他的後背,刀把彈著凌霄的肩胛骨飛出去,手下嚇得大氣不敢出。
「也就你敢這麼對他了。」李志遠意味深長地說。
花印不想理他,等凌霄滿臉不耐地回頭,才屈起食指磕了磕桌面:「過來,今天就跟你把話說開,人不是挺齊的麼,走什麼走,我要是哪裡記錯了,就讓劉恩康補充。」
李志遠哼哼一聲加眼神:「愣著幹什麼呢?」
白手套們立刻心領神會,低頭嘩啦啦魚貫而出,跟聽老大的牆角比,還是小命比較重要。
最後,李志遠也出去了,他在花印寒冰般的目光中操縱金屬門咯吱合攏,回以一個惡劣的挑釁表情。
劉恩康耷拉著腦袋,顫顫巍巍地抬頭,腦袋腫得看不出本貌,他聲音沙啞:「花印,你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身份,嶽崇號……嶽崇號……」
「那就從嶽崇號說起。」
凌霄沉聲走近花印,英俊深邃的眼窩如同他曾經伸手接過雨滴的屋簷。
……
水警繞著夢覺號轉了數十圈,曲寒和隊員終於駕救援艇趕到了,苟爾拿到港德提供的船體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