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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受傷了,才覺得刺痛,主人歸來了,家才不再是空房鬼屋。
圓月在高聳的建築物背後冷眼旁觀,寒意肅殺,映的喬青遙面色青白,他雕像一般遠望家門,他和家都死氣沉沉。
四下空曠寂靜,家門口小廣場前的噴水池也一片平靜,乾枯了一整個夏季,到了枯萎的秋天,便更沒有生機,池子裡雜草都沒有,只有一塊塊灰白的石頭,如同壘砌的白骨,成了這棟死屋無字的碑墓。
喬青遙自荒蕪凋敝裡走上前,大門上貼著封條,但並不牢靠,指甲一掀便僵硬著同門板分離,最難得電子鎖還有餘電,密碼也未變,大門就這麼被開啟了。
但是這次喬青遙記得關門,於是從外面看封條完好無損,一切悄然無恙,似什麼都沒發生,沒人來過,只有風。
樓裡已經斷電了,喬青遙記得地下室有家用發電機,便摸索著向前,走了一半才反應過來走錯方向,又摸索著折返,穿過長廊,躲過障礙,強忍著麻煩折騰半天,可往下的樓梯邊都沒見到。
喬青遙惱火煩躁。
早知如此,當初怎麼也不會把房子買這麼大,莊園酒店一樣,尤其是國外運回來的人偶,擺的走廊到處都是,還都是真人比例,一個個烏眼紅唇,彎腰伸手,礙事又恐怖,且每一個玩偶的買價都夠劉文艷躺吃一年,就這還沒算上透過膨脹。
黑暗深處有聲音傳來,此時此刻,什麼聲響都陰森,任何動靜也猙獰。
喬青遙後頸起一層皮疹,原地僵直。
畢竟這裡死過人,鬼氣森森,但一想到這個人是他自己,登時就不知道該不該害怕了。
確實有鬼,他就是鬼。
啟動發電機,整棟樓燈火通明。
不知道因為死因案件未結還是遺產充公還在流程,總之喬青遙的身價萬物都還原封不動。
喬青遙先找了兩身衣服,好讓這具軀體能像模像樣的在世間做人,不至於太襤褸,事實證明即使換上衣櫃裡最大號的衣服,瘦了幾十斤,也依然很難穿進去。
以前他為了上鏡好看,身材管理一直嚴格,又不如現在高,蜂腰窄胯,因此更衣室沒有一條褲子能讓這具身體穿得下,上衣的情況好一些,肩寬也相同,可襯衣套上去,吸著氣還能扣上釦子,然而呼吸困難,多穿一會都感覺要再死一回。
但喬青遙寧死也不肯再穿回喬夢真的衣服,他去另一件更大的更衣室,裡面很多品牌相贈又不合尺碼的衣物配飾,這都是段曉康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收集回來,被發現了還振振有詞,&ldo;這麼貴的衣服扔公司全給工作人員分了,我給你收著,留著送人也行。&rdo;
喬青遙挑挑撿撿的選了幾身沒有年代感的基礎款,滿意出門,臨了還沒忘記拿走一隻手袋,他輾轉幾個樓層,終能體面的來到頂樓,滿屋琳琅,他只拿了一盒不太值錢的對戒,這是他愛人留給他的,失而復得。
死過一次的人,命都失掉,本沒有可以失掉的東西,但這個不行。
戒圈套在無名指上,他來到保險箱前。
沒有一個富豪家裡不存些現金,存在銀行裡的都是數字,拿在手上的才是安全感,不然資產被凍結後,怎麼有錢跑到國外逍遙,並使用自己的海外帳戶和信託資產。
喬青遙燃了一隻煙,叼在嘴邊,他一邊裝錢,一邊任由菸灰飄落黑色的襯衫,看見裡面一塊金錶,也拿出來戴在腕上。
他以前特別不屑這些俗物,但現在他孤魂入世,多添俗氣才更有人氣兒。
沉睡多年的金鑽美元,突然給一隻勁長瘦手攪動,被主人啟用般,全都洋洋灑灑的溢位來冒險,飄落地面,飄到他的腳面,而這個穿黑色皮鞋的男人,在飛舞紙幣裡定立如菩薩一樣,他心鑄銅鼎,在世間最大的誘惑前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