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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飾及時，鄭氏沒留心到，跟著也端起茶來喝了口。

金盞在旁掐著掌心，儘量自然了表情，向鄭氏笑道：&ldo;三奶奶來得巧，嘗一嘗我們的點心。我娘剛想的新花樣，三奶奶幫著品鑑一下，看口味可還有要改進的地方。&rdo;

就端起炕桌上的一盤糕點讓鄭氏，鄭氏見那糕點如棋子一般形狀大小，色作杏黃，圓潤玲瓏，笑著捻起一個，金盞又讓旁侍立的銀柳。

&ldo;是栗子做的？似乎還有些奶香。&rdo;鄭氏嘗了說，&ldo;中間那一點是什麼？香得十分提味。&rdo;

&ldo;是醃過的鴨蛋黃。&rdo;金盞笑回，&ldo;三奶奶吃著好，回頭我就叫我娘孝敬去。&rdo;

鄭氏點頭：&ldo;難為你娘有這巧思，多謝你了。&rdo;

金盞忙道：&ldo;三奶奶可太折煞我了，孝敬主子一星半點兒的東西，哪裡就當得&l;謝&r;字了。&rdo;

這幾句話拖延下來，霜娘腦子裡的亂麻終於梳理清楚了，她放下茶盅，向鄭氏笑道：&ldo;其實我早該去拜會三嫂，只是身上有孝，不好往親戚房裡去，恐衝撞了。只好叫丫頭替我出去，聊盡心意。&rdo;

她頓了一下，觀察著鄭氏的臉色續道，&ldo;說來南香這丫頭有些心直口快的，要是有哪裡冒犯了，三嫂別為著她是我使出去的人就不好說她，只管訓示才是。&rdo;

&ldo;我和銀柳倒覺得南香極會說話，&rdo;鄭氏笑回了一句，&ldo;是個嘴甜的丫頭。&rdo;

試探被證實，霜娘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氣，說：&ldo;這就好。&rdo;

她努力收斂自己的情緒，逼著自己不要當著鄭氏的面去想任何由此發散而去的後續，專心致志地和她聊天。

但成效不大，因為能說的那一點實事比如絹花點心什麼的在開頭就說完了，再往下純是一些虛的應酬，而在這件事上，霜娘和鄭氏的水平算是半斤八兩‐‐都不怎樣，互相都努力想要製造話題出來，維繫談話，但性格出身都完全不同熟悉程度又約等於零的兩個人，想要製造出相談甚歡的局面實在太難了。

再一次陷入安靜的時候，霜娘簡直想去梅氏那裡把珍姐兒借來用一用了，孩子是開啟社交僵局的神器，從長相到吃喝到學業再展望一下將來要找個什麼人家，隨隨便便就可以擼個十章出來了，再不濟叫她表演個才藝也行啊！

鄭氏也坐立難安，她覺得自己到六房這裡來做客，人家和她說話她的回應老是乾巴巴的，六弟妹不會誤以為她在敷衍她吧？要是當她性情高傲不愛理人什麼的，就更糟糕了。

她絞盡腦汁想著有什麼能多說兩句的話題，終於忽然靈機一動想出來一個，眼睛發亮地道：&ldo;六弟妹，我才進來時，似乎見到外頭的案上擺著張畫，是你畫的嗎？&rdo;

霜娘亦有一種溺水得救的慶幸感，都顧不得獻醜自己那畫花樣子的水平了，起身就道：&ldo;三嫂有興趣？隨我來看看，指點我兩句。&rdo;

☆、第29章

霜娘起身跟鄭氏出去到廊下，拿起自己的畫作，剛要說兩句謙辭，一眼看見上面兩團黑點，她手抖了抖：&ldo;呵呵，不小心汙了。&rdo;

就要團起揉了。又一個話題沒展開就敗掉，霜娘聽見自己心底的嘆息都快要溢位來了，不妨鄭氏伸手過來壓住了她的動作：&ldo;只是弄汙了一點，何必就毀了。&rdo;

她把畫作取過，鋪回几案，提筆沾了墨，手腕輕提，筆尖輕點，沒幾下把那兩個墨點描成了兩條鯉魚。鄭氏退後一步看了下，發現這一來有些佈局不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