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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孃的臉色越聽越冰,傳著話的賀太太也開心不到哪去,又說,以她本心來說,根本不想來這一趟,雪孃的性子她再瞭解沒有了,這個繼女嫁得再好,她也別想沾著什麼光,只有胡姨娘會跟著抖起來,擠壓到她在家裡的正室地位,且她給出了這個頭,還明擺著要得罪長女,這樣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的事,她又不傻,哪裡能樂意幹?只是百般推脫不掉,只得被逼來了。
賀太太后面這些解釋的話算得上推心置腹了,但霜娘都沒什麼心思聽了,敷衍著應了,讓回去給賀老爺回話,說她要想幾天,就把人送走,然後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裡,抱頭苦思起來。
楚王抽的什麼風之類的她暫時都顧不上,她思考的目標很明確:絕對要攔住雪娘,不能讓她真進了楚王府的門。
那麼問題就出來了,怎麼攔?賀老爺攀龍附鳳的心強到讓明面上的路只剩下了一條‐‐給雪娘另外找個至少不差於周連營的金龜婿,不然他不可能斷了楚王那條線。
這其實就等於沒路,哪怕她能豁出去,帶著雪娘搞個什麼落水之類的碰瓷,頂多能碰來個侯門妾罷了,填不了賀老爺的欲壑。
明面上不成,只有暗地裡。可這又要怎麼做呢?給雪娘下點藥,從源頭上一了百了算了?那第一,需要□□,第二,需要能給辦這種人命大事的人手。作為守法奉紀慣了的普通公民,這兩樣她一樣都沒有,倉促間也不知道能從什麼渠道找到。
想到頭痛欲裂之時,她瞥到桌角上放著的箋紙,就是周連營之前手把手教她寫的那張《風雨》。她原是好好收藏起來的,這兩天實在想他,又翻出來看了看。
霜娘心念一動:這件事大概是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她再想也想不出個頭緒了,而兵貴神速,又不宜再往下拖下去,那麼,她或許應該試試求助?
這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塞不回去了,好似在心間落了一顆糙種,頃刻間發芽長大,騷動不已。
她咬著唇,一邊往硯臺裡倒水磨墨,一邊心內做最後的掙扎猶豫,到提起筆來時,終於定了主意‐‐他說過的呀,有事都可以和他說,所以,麻煩他一下應該是可以的吧。
筆尖沾了墨,在硯臺裡懸著頓了頓,想定了說辭,落筆。
既然是求助,那就不要來什麼虛的了,以免他錯估形勢,以為早幾天回晚幾天回沒什麼大不了,那她只有幹著急了。
望山接到傳話,說六奶奶請他往城外大營送封信的時候,精神大振,他現在只愁跟裡面搭不上話呢,接了信飛一般地去了。
飯都沒顧上吃,騎上馬,頂著大太陽趕在將近午末時到了地頭,搶在操練的嗚嗚號角響起來前把信交到了周連營手上。
周連營拆信的時候,他就殷切地在一旁盼著,不敢偷看,又實在好奇,心裡貓抓也似。
周連營的心情也很複雜,他聽說望山又來找他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再拿到霜孃的信,更是意料之外‐‐他以為是家裡突然發生了什麼事,真沒想到會是霜娘特意叫人送信。
他拆開信封的動作有點快,還撕破了一個角,待抽出裡面薄薄一張信箋,展開的動作又不由慢下來了。
但再慢,也很快把信箋內容看完了,因為裡面只有七個大字‐‐
有事求你,求速回。
連著兩個&ldo;求&rdo;字刺入眼簾,周連營捏緊了信紙,一頓之後驀然抬頭:&ldo;你六奶奶在家出什麼事了?&rdo;
&ldo;啊?&rdo;望山被他的臉色嚇一跳,愣了下才回答,&ldo;六奶奶在家好好的,沒聽說有事發生啊。&rdo;
信裡並無別情,周連營直接把信紙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