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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佩劍,自左手中指劃破肌理,殷血滴在樹下圍臺之上,挺直脊背對大樹道,“我雖不知你因何生變,但念你本無作惡之心,臺中數十年亦如其它靈質悠悠自活,互不相擾的話,你我權且將一場平衡維持到底罷。闕伯臺雖無長處,終究能顧你們幾分不受征戰惡氣相擾,惟願你們能自得快活,心念為安。”
他反撩袍袖捲入左手,收卻佩劍入鞘,轉身對火正三道,“我以自身陽氣血脈封固,雖說是封卻也是護,惟願能護得它一些周全,不至於散去清氣靈心,畢竟形魅質身修來也是不易。最好不過公主於闕伯臺中無傷,否則以大王那般自傷至極之人,若是遷怒闕伯臺,有正一哥哥擋著生不了多大事端,于山魅精怪卻不是那般好相與之事了,搞不好連個本存也留不住。”
火正三無奈覷了火正七片刻,搖頭嘆氣,轉身而走,“數你心善,不把我們幾個都襯成個惡面惡相,想你也是無趣,走罷!”
“三哥可是在怪我咯?”火正七不以為意地笑,跟上去朗聲道,“不過我可明白,幾位哥哥里,三哥才是最為心善的了……”
一行人很快走了出去,也不知是真的沒有發覺我們,還是有心為放,說了這麼些話,竟好像是刻意點在人心之上,有意讓我與何用明白個來龍去脈似的。
我埋在自己的心思之中,竟有些不願讓他們走,差點跑出去扯回他們想要問一個明白。正是為想,何用起了身,自上而下地望著我,眼底飄忽的,皆是些驚怕恐懼的暗光。
“何用?”
為她突兀而來的害怕疏離驚到了骨子裡,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扯她的衣袖。豈料她眼底的驚懼乍然轉成了厭棄之意,令我如同捱上一記過往之痛,扯她衣袖的手徹底僵住。
“你,是在怕我麼?”
“何用不敢!”她撒開我的手,徑直朝大樹走去。
我為她帶動,手腳僵麻地跌在雪地,遠遠見她走到樹下,不知是惘然還是無措,竟是抱著身子蹲了下去,哭出了很是壓抑的抽泣。
她的抽泣太過委屈,攪得我心頭亂麻也似,更是扯不開理不清地悶痛,想要開口解釋,可怎麼去解釋?
若非我來到闕伯臺,只怕她還好生生地活在商丘宮中,不會調來闕伯臺照顧我,更不會捲入這一場無端而又詭異的情·事之中。
她是那般在意那個他,如今得知他當真是一縷山魅精怪,不僅魅惑與她,或可能的還會迫及傷我,兩廂糾葛之下,叫她如何面對這一場繫心交付?
縱使她方才在我面前下定決心,可眼下真臨了事實真相,幾如我那時明知必死,臨了將死之時,仍舊生出許多不甘心一樣,她恐怕也是委屈的不得了罷。
我忽而好恨,好恨自己為何放縱與她親近,竟是惹她同那小宮女一般地生受了我的牽累。
如今,我已經問過她姓名,亦真心交付出心意親近,那不知姓名被怪鳥撲食的宮女尚且在我心中生了太多悔恨,若何用也……我又該怎麼面對這錯付之局?
及臨此時,我不僅再度恨上解浮生,也恨時歡為何要救了我活,更恨自己怎就如個災星一般,走到哪裡便害到了哪裡!
☆、卷一大夢卷之第二十一章:有妖
“錯了,一切俱都錯了!”
我攥緊地面冷雪,極度悔恨低叱,睜眸張起,何用已不知何時站起,人望著大樹,背影呆滯。
“你,真的是妖麼?”
似是自問,又似在和什麼人說話,她委屈道,“你從來不說話,今日能否念在我錯付之心的份上,權且與我說句話,說你不僅是妖,也不曾…念過我……”
令人眼澀的委屈不甘忽地斷了,好似被什麼人阻止,她哀哀然地往後退,搖著頭,猶自不願從蔥鬱濃翠的大樹之上挪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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