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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著水盞,與她驚顫的語氣之中抬眉覷過,見她猶自不解,言辭又是說的如此可怖,令我眼前也禁不住浮現出解浮生半身皮肉翻爛的沁血模樣。
掌事姑姑自來冷漠嚴肅,若是令她也有了驚奇之心,這事便是非同小可了。
心底有些發冷,遞迴盞子冷道,“難道比青陵臺數日來的事情還要奇怪麼,你隨父王從商丘而來,想是早見過解浮生的本事,如何還要大驚小怪。”
掌事姑姑低眉猶豫,小聲道,“公主,不是婢子經不住嚇,是真的有些玄乎,您那日也是太過……”
“我那日怎麼了!”我急切打斷她,怒氣盈然地瞪著她道,“那是我不小心,再說我也叫了他!”
她果然也看穿了我的算計,甚至是於最初便就看穿了,才想要阻止我。
我捏緊手心別開頭,不知是在躲她,還是不願面對自己曾有過的為惡之舉。
“是婢子多嘴,公主切莫氣惱,多將歇半日,晚間才能有了精神赴宴。”
“赴宴?”我狐疑不解,抬眸見她不似玩笑,問道,“什麼宴?難不成解浮生傷成了那模樣,父王還有了心情擺宴?”冷笑哼道,“父王還真是好興致!”
掌事姑姑抬眉看我,似是有些隱斂的不忿之意,沉聲道,“是公主您的生辰宴。”
冷笑霎時哽在了唇角,上不去也下不來,心下更是空空無也,無趣道,“我乏了,備下湯池,即刻。”
“是。”
掌事姑姑伏地跪了禮,又道,“大王原本賜下恩物,雖明眼皆見公主是無心之過,但於解先生受傷之事上終究是過。既然是過,便不能不罰,遂將定好的恩物盡數駁了回去。生辰宴原本也要撤下,解先生卻說他為籌備公主生辰花了許多心思,若是因意外小事不能舉行,那可是比傷他身心還令人難過。大王聽信此言,便沒有反駁,應瞭解先生懇求。”
他竟是在為我籌備生辰宴?
我不信,咬牙恨道,“他醒了?還盡說了可笑之言?你信麼!”
恨得急切,我憤然瞪著掌事姑姑狠狠又道,“旁人不清楚,你卻是日日在這殿中待著的,最該清楚我有多恨他!你可信他會寬心至此,不僅不計較我傷他之舉,還要保我一個囚中之鳥的生辰順利成宴?笑話!真是莫大的笑話!”
“婢子自是清楚,”掌事姑姑眉眼更是冷肅,不卑不亢地應道,“故才想勸了公主,念在解先生傷好初醒便是奔赴正殿勸下大王處罰公主的情面上,今夜權且安安穩穩地赴了宴吧。”
“傷好?”
她諍言而勸,令我有些清醒,一來是那解浮生受傷至此還要顧及我的生辰宴,定是有什麼別的算計。二來是她自來冷肅,方才竟也視解浮生如鬼怪一般懼怕,遂生好奇之心,揚眉瞅她問道,“你剛才所言的奇怪便指此事?”
她點頭,冷肅化成不解壓在嘴角,“聽那些醫士說,解先生在抬回去的路上便是自行止住血了。等抬回殿內,那傷口之中好似有了什麼活物,自行蠕動生出了新的肌理。許是畫面太過嚇人,幾個醫士皆是大受驚嚇地跌撞爬了出去,及至第五個醫士到場之時,解先生身上的傷便是沒了,除卻破爛沾血的衣衫證明他曾受過傷,便是再無痕跡。”
話到此處,我以為是完了,不想她眉眼做深地直盯著我看道,“只是他也如公主一般,身子來回地冷熱折騰,好在到了下半夜,人便安穩下來。人方是清醒,立時隨著大王的人入了正殿,過了整個時辰才將暴怒的大王勸慰下來,阻攔了大王對公主的懲罰。”
“他是妖怪麼?”
我細細思忖掌事姑姑的話後,忽地想起那青衣怪人破碎的臉,脫口而出便是我自己也未曾料想到的妖怪之詞。
雖只是短短瞥過一眼,好像那個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