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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獸類的輪廓,掠畫一般地變幻著許多影子。
興趣大生,我忍不住想要起身接近地去看個清楚,肩頭便被溫涼的指尖按住,藥苦泛來的濃靡侵入了呼吸之間,所來者誰,已不言而喻。
我欣喜轉頭,但見阿姊換過了月白水衫,背襯之處,皆是繁星夜空的幽藍,微側而來的自是那一張輕倦兩極的顏,霎時就格外地熒惑勾人了。
心頭有什麼東西堵著,讓我的輕喚也艱澀為啞。
“阿姊……”
“罰完了便該回去,坐這發什麼呆?”
寵溺的非嗔非責,讓我更是有些說不明的心暖安然,勾過她的指尖握住道,“阿姊藥浴許久,日日賴在那苦藥池中,不覺無趣麼?”
“我可不似你,明日便要及笄,還要做個孩童的模樣惹人嫌棄。”
她反勾了我的手往上走,竟是有些不容拒絕之意,我只好起身隨她。
猶不放心地回頭,見白玉之上的幽渺輪廓已經消失不見,清曠無際地只攏上了星夜喑藍,當真好生奇怪。
我正心有不明地思忖,腳下不知絆到了什麼,一個趔趄便跌到了阿姊懷中。
“不就罰你擦個階梯,至於累成這樣?”
她嗔怪不惱,我索性翻在她背上,賴皮道,“不管,折夏走不動,阿姊看著辦!”
“得,讓你背上一回,你倒是念在心上了。”她不惱,攬過腿窩將我背起,輕踏無聲地往那日隨想變化而來的大殿行去。
不知阿姊用下的是如何藥浴,不過三兩日,那些傷可及骨的斑駁猙獰已是癒合,我有偷瞧見到,才敢放肆讓她去背。
當下歡喜她對我的寵溺之情,貼去她頸窩嘆道,“終究是阿姊待我好。”
“知道便好。”她淡然應道。
“那為何要待那些害你的人好呢?”
阿姊對人簡直好的不像話,想起老生他們做下的事,我仍有憤憤,咬了牙道,“他們欺我,要去無象界,阿姊為何要放過他們,甚至還醫好他們?”
“萬物皆靈,沒有誰可以肆意置喙其中。他們不過是想求而長生,此事與我無礙,我何必勞心去管。至於他們要傷你,皆出於此心所念,若我能滿足他們所求,他們便不會依此再有傷你之心。何況,此事與他們艱難,與我不過隨手之事,若能巧用為之,既是成全他們,與我也算不上違心之舉,反而替你博下一些庇護,於你也是不錯的局面。”
她隨意解釋,一幅不甚在意的輕淡,可我聽得明白,她雖明面護下旁人,終究是為我考量,才勞心勞力地做下一個清平局面。
心有感動之餘,還是不明長生之事到底有何妙處,竟讓老生他們不顧旁人命數的只求於此。
“世上真有長生之事麼?”
阿姊沉默片刻,淡道,“沒有,不過是讓他們活的久一些,久到他們生了厭煩無趣,自然不會再去介意生死,屆時就算明白了真相,也再不會有什麼怨責之心。”
我訝然,有些不信地小聲道,“原來阿姊也會騙人。”
“我騙人又不騙你,你委屈個什麼?”
她微微側頭,眼眸盈盈而含的倦然像是微漾星光,端地明亮迫人,“你大可告訴他們真相,但看他們是惱你,還是惱我?”
我乍然氣憤,惱道,“我告訴他們真相,他們為何要怪我?難不成他們甘願為人欺,為人騙?”
“蠢東西。”她笑,眉心的殷豔跟著流淌而漾,顯然心情甚好,輕俏道,“有時候,不知比知要好上許多。人生在世,如臨大夢,因人而異,總有人為了知與不知而歡喜,也總有人為此而痛苦。兩處糾結所在,不過是人的自我心相。既是心相如一,那麼比起心有苦楚,難道歡喜良多不是更好麼?”
許是見我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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