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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氣抽離,人站不穩地往下倒,便是意外跌入了一個溫軟的陌生懷抱。
解浮生那一張風流沁骨的臉湊來,唇角含笑地沒有絲毫的刻心假意,“公主未曾見過玄鳥進食,害怕也是自然,容浮生冒昧,這就帶您回宮休憩,稍後再見大王。”
我抖著唇,骨子裡都在抖,想要拒絕,喉嚨卻為什麼東西哽著,拒絕的話怎麼說都說不出去!無奈想縮著身子不為他碰觸,可抖得力氣都聚不起來,怎麼避開?
我瞪著他,氣惱羞憤之中滿是厭惡,濁氣堵在心口上不來也下不去,哽得我眼前泛了黑,便是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卷一大夢卷之第四章:謊言
似是跌進了大朵大朵的棉雲之中,一伸手,人便陷了下去,耳際隨之湧入了什麼,堵著似地令我聽不清那些瀰漫在雲端的說話聲。
我不甘心地掙扎了許久,仍舊找不到可以支撐的著力點,眼皮黏住似地睜不開,反倒是那些聲音,在下落的寒徹清冷之中,漸漸地清晰起來。
“大王,公主淺受驚嚇,休息過後便好。”
是解浮生!
他是在和父王說話麼?
“孤並不關心這些,孤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孤的血脈?”
隨來的音色有些嘶啞的究根至底,加上些年邁的渾濁無力,便是陌生,仍是令我想起夜夜夢中那一雙厭棄看來的眼。
是父王!他為何要這般問?
難道從最開始他便在懷疑我不是他的子嗣,以至於那般地厭棄與我?
久遠的記憶在質問之言中褪卻了所有可憑的念想,無不化作寒光爍來的長劍,生生往我心上一刀又一刀地戳著。
漸漸分不清是冷大於了痛,還是痛過了冷,周身煙渺的雲層轟然迸裂,令我再無依託地往下墜去。
解浮生很是把握對我的斷定,雍容淡道,“大王無需置疑,何氏雖衷情韓憑,公主卻真真實實是王家子嗣。浮生勸大王移駕下邳,一是因韓憑藝承墨家,修陵置墓無不帶有墨家機關巧術,縱使千軍萬馬,也不能破其一二,自可確保大王天地之行萬無可失。二來麼,”解浮生了了輕笑,將說未說地玩味了未盡之言。
我感覺他正在瞧我,那眸光冷冽而懾人,驚得我直覺悚然地想要逃開。
“何氏原有玄鳥一族的鴦鳥血脈,故才生的貌美惑人,夏公主承天地王氣,合天陽地陰之理清氣濯盛,兩處相合,自是王家血脈之中最為合適此行之人選。待她清氣盛年再行天地之舉,必可順利為之。”
解浮生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母親是鴦鳥血脈?我身有清氣?天地之行是什麼,父王到底要做什麼!
“孤不懂你的玄話異說,只是將孤長生大舉依憑在一個小妖怪身上,孤怎能確信真的可行?”父王驚疑不定,激動裡竟是咳起嗽來。
是身子不好麼?
是了,他離開離宮之時就已五十歲餘,如今過上十年,恐是真的衰弱及至不堪支撐,故而才會如殷商先祖那般期以長生之術麼?
我是妖怪?
我怎麼會是妖怪?
我是您和母親的孩子,怎麼會是妖怪!
“非也。”解浮生淡然否定,“何氏只是有鴦鳥血脈,卻並非妖物,夏公主自也不是妖獸之行,否則也融合不了王家血脈早早夭折亡故了。”
“哼!”父王冷然憤慨,“何氏罔顧孤真心交付,如今能有一點兒血脈留用王行,權也算回報與孤。”
“妖本不是妖,如人亦是天地孕化之獸。奈何人心複雜,須彌眼眉及至容不得天地其它,依憑口舌之言誅伐天地萬物不說,更名其曰妖物。如今亂世,人命草芥,倒也不如妖物活得自在了。”解浮生感嘆輕言,盡是不做假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