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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地輕咬上牙,我冷笑鎖住他遠去的背影,恨聲道,“你們要我死,我偏是不死,且瞧了你們一場因我,到底真是因了我的存在,還是替你們自己的肆意妄為找上個牽強避罪的理由!”
“來人!”
既是定下心思,我便由不得自己被動下去,起身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面,驚冷地飛快思忖。
解浮生既是和那青衣怪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看上去又不是那麼親近為好,是不是就此可以做個突破,來牽制解浮生,甚至是毀了他?
“公主。”
掌事姑姑急急走進來,我暫緩心想,吩咐她道,“備膳,另外多斟幾盞醒酒湯來,徑自送到湯池房。”
“是。”
她應聲而去,我也回身趿了鞋,往殿外行去湯池房。
步行匆匆也難放謀劃,如此想到那青衣怪人,而那句“我帶你走”霎時就響在耳邊。
人好似仍是被那濃郁血色腥氣包裹,不知是難受,還是對他有了一份難解的愧疚,令我倍覺急切地想要擺脫了一個乾淨。
☆、卷一大夢卷之第十三章:時歡
沐浴後我用過膳食,飲了醒酒湯,方覺清爽地蹬榻休憩,醒來時,已是入了夜。
臨近月中,月華將近滿上,清亮地鋪了滿殿。
乞巧節麼?
我坐在床沿,赤腳點著沁涼足踏,腦子裡著實過於清醒,不知怎就撇過了所有陰霾,涼涼想起解浮生提到的七月七。
我帶你走。
一句話像是在心底生了根,怎麼也揮不去。
我想起先生。
一個曾真的帶我離開這青陵臺,一個卻是……
你與解浮生皆能駕馭這些怪物,若真能鋪就一座星河鵲橋,我隨你走上一遭,也不無不可。
我癟了癟嘴,玩笑似地做了想。
許是過分清醒的緣故,又許是將心底根處的心念當真在生辰那日做了分別,心身皆是格外的輕,坐不住地起身悠悠在殿中逛起來。
湯池殿被我趕走一堆人,真是空曠的過於冷清。
我回來時走的匆忙,連先生抄寫的書簡也沒顧得上拿,此時望著空蕩蕩的書架也是生了無奈之感,有些想念蒙城寺的清淨日子了。
情知這念頭已不可能實現,無趣轉身想要甩開不能作想的無妄之念,便是眼見了我最不想見的東西,陰霾去而復返地湧來,壓得我喘不過氣。
是那件幽藍之中生了紅梓的歲衣。
它掛在不遠處的衣架上,塗上清亮的月色,陰陰就生了許多過往,隨著夜風虛化成某個人的影像,搖晃站在那處正招著手,衣袂翻飛似幻地令我有了夢境之感。
痴纏的心念拉扯著我往過走,好似再踏一步,人便能跌進她懷中,便能感受到那些不曾有過的溫暖。
我硬生生地壓了腳步。想著若真是她,見上一見的話,倒也能遂了八歲那年的心願。只可惜,終不過是我虛想為念,饒是難忍酸澀地站上許久,那藍衣也僅是了無魂藍衣,終究是如臨梓樹之下的失望之日,令我無望地清醒過來。
自嘲嘆笑,正要轉身撇開這難解的痴纏,那藍衣便是動了,好似真的有了生命。
我心下驚跳,背脊生出冷汗,汗毛倒豎地動也不敢動。
藉著月光眼眉小覷,才看清那並不是什麼鬼怪精化,而是個什麼細小的東西躲在裡面,骨碌碌地就要鑽將出來。
那東西輪廓精巧,嬰兒般的身形和敏捷的動作令我瞭然是個什麼東西。
驚怕隨之平靜下來,身心放鬆地將冷清的大殿放眼掃過,沒有發覺意料中的那個人時,猶豫片刻的還是輕步走了過去。
我想我是真的下定了心,才會如此決絕的想要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