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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博帶亦嵌玉勾金,居中垂下的玄端勾勒金紋,玄鳥鳳生的看不清有幾隻相對而繞。正服掩地,壓不住那鳳頭鞋履綴金之燦,當真華貴至極。
不知是何時正視上去的,她目不斜視地回見而來,眸底輕倦淡的幾近沒有,盡是我不熟悉的端正威嚴,好似真的只為我主持笈禮而已,並無格外的親顧之心。
我恍惚難過,還未所覺,已壓住幼生梳髮的手,直直望著那個端正的人,冷淡開口。
“阿姊來幫我梳髮。”似覺不夠,我無視在場諸人□□的吸氣之聲,倔強不肯妥協地迎上阿姊微晃的眼眸。
“今日之禮,除卻阿姊,折夏不想經旁人之手,這便是我要的及笄之禮。”
她一直在問我想要什麼禮,可我初醒,本沒什麼想要,不曾與她開口。臨卻今日,歷經此番此景,只覺她太過遙遠,陌生的令我幾乎不識。
未曾消散的疏遠自醒來見她時,已成了我的驚怕之忌。
她留我在無往書院不可輕易見她,我早就難忍此心,及後為幼生開解稍放,然臨她此刻至遠至疏的模樣,終是再難忍耐,管不上眼下是個什麼境況,偏要任性出這一份不甘為忍的難過難解來。
幼生驚到,小聲急道,“小主,切莫任性。”
我搖頭,迎上那個毫無□□的人,只覺自己此番任性,大抵不可能實現,反是將她推得更遠了。
心下不免悽苦,倔強挺直的脊背坍塌下來,無緒的青絲跟著滑落,攏出我身前的大片陰影,像是要把人盡數埋進去了。
場中安靜,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些許盥洗水聲傳來,我抬眸,阿姊正接過錦緞擦手,淚便無聲地落了下去。
欣喜還未提將完全,她轉過格外冷淡的眼看著我,一步一近地走了過來。
她本在走近,我卻在那一雙冷淡的眸底可見來日的疏遠。
我想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變了態度,不過是依憑世間所存的成人禮,為何我當真要去做了人的模樣,去遵守恪禮地撇去對她的親顧之心?
她走近,我卻早已不能見她,埋頭無聲掉淚,眼見那一雙鳳頭金履不做停留地跪坐下去。
“幼生,勞煩你司主賓之事。”
“是。”
她開口淡然,幼生應的也輕,轉身立在東向。
髮絲被輕輕撩起,她梳的比幼生還要小心,偏是不發一言的沉默,甚至見我哭泣都不為之動容,自顧行著笈禮梳髮之舉。
我難過至極,也知再無法苛求她更多,聞她周身藥苦濃澀,如同沁在藥池之中,怎麼都是一個極端苦處來。
婕好領人上來,親手奉上發笈托盤,一女託來覆發羅帕。
幼生上前,在我身前三步之外停下,高聲吟頌。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言必,阿姊自盤中取過羅帕將我髮髻穩固,繼而戴上發笈以玉簪加正,牽我起身。
我麻木不覺,含淚行過賓客一禮,隨她回到緯帳中換上素色淡雅的青玉襯裙。換衣時,我整個人都在發抖,她卻冷淡不言不覺,依著禮制打理好裙裾後引我外出。
“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幼生禮制之聲開始變得淺淡恍惚,阿姊將我發笈褪下,換過複雜的發笈,金簪步搖插上後又攜我而起。一路惶惶然然,若非她指尖用力,我險些忘了行禮。
觸及臺下的陌生面孔,我好似獨行於此,便是身邊我以為十分親近的人也如同他們一般陌生,冷淡像是寒冰,自她指尖凍徹了我的心扉。
直至換上曲裾深衣,我都像是一抹她堪堪牽在指尖的幽魂。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