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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天章看著他堅定道:&ldo;沒有,我不是胡說的人,我有證據在手裡。&rdo;
張毅很吃驚,剛卸下的包袱又回到背上,而且更加沉重。葛壽芝對這個變化相當滿意,儘管劉天章犯了重大錯誤,但始作俑者只要不是他,就可減輕中統一半的壓力。目前看整個事件,除了他在其中承轉,其他都是軍統人員,畢竟中統只有他。葛壽芝看看張毅,眼神裡帶著勸阻和壓制,希望他不要放棄立場,不要影響劉天章供述。張毅明白他的意思,癟癟嘴壓住欲語,準備先聽完再理論。
武伯英看看他倆,似乎聽到了暗中較量的風雷,一個是軍統秘書長,一個是中統幕僚長,旗鼓相當,正好相抵。&ldo;什麼證據?&rdo;
&ldo;一張經費批件。&rdo;
&ldo;誰給你的?&rdo;
&ldo;徐亦覺。&rdo;
&ldo;我問錢是誰給你的?&rdo;
&ldo;蔣鼎文。&rdo;
三個人聽見蔣鼎文名字,身體都是微微一震,各自內心又有不同。武伯英有一種殊途同歸的感覺,一開始就懷疑他,到現在又回到了他身上。中途自己都要放棄對他的懷疑,只拿包庇屬下來論,現在再想他不會這麼惜才。就算徐亦覺和劉天章被暴露出來,最多就是換人,用起來沒有先前那麼聽話,經過幾個月磨合也就順手了。果然是在保護自己,現在一切線索都順了,順得出人意料,順得合情合理。蔣鼎文的隆重地位,才有權力決定宣俠父生殺,如果命令不是來自中央,西安除了胡宗南也就只有他。當然特務機關下層擅自操作,這種可能曾經存在,但被供詞否定,更趨於合理,更客觀真實。
&ldo;批件現在哪裡,家中還是辦公室?&rdo;
&ldo;就在我身上。&rdo;劉天章說著撩起睡衣下擺,從內褲腰帶處抽出折成長條的白紙,朝前遞來,&ldo;抓我的人一來,我就知道事敗了。敲門聲一起,問清了是一師的,我沒有反抗。開門之前,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把它取出來帶在了身上。&rdo;
武伯英起身過去接過,開啟大致看了一眼。這是一張西安行營專用批款單,和徐亦覺轉給自己那張格式一樣,上面寫著幾行字,確實是蔣鼎文筆跡。
著財務科見單付訖獎金貳仟元整,蔣鼎文。
武伯英步子沒停手沒停,走回桌邊隨手遞給了張毅。張毅一看神情凝重起來,又遞給了葛壽芝。葛壽芝看了也是一樣,終於挖出來了幕後主使,卻大得搬不動放不下。似乎這個批款單是個不祥之物,可以傳染晦氣,見者都很不痛快。
&ldo;就憑這個,你就聽了徐亦覺的?&rdo;葛壽芝把單子放在桌上接替問道,&ldo;這上面的文字,雖然是獎金,但並不能證明,就是給密裁宣俠父行動。&rdo;
劉天章沒了站長職務的保護,交代自然順暢很多:&ldo;還有一個手令,徐亦覺只給我說過,我沒親眼見到過。但是這個獎金,我一直沒有領取,害怕將來追查,手中沒了證據。我給丁一的錢,是我自己的,打算風平浪靜之後,再支取此錢。但是緊接著,武伯英就開始嚴查此案,我也就一直沒有兌現,壓在了手裡。&rdo;
&ldo;誰下的手令?&rdo;
&ldo;還是蔣鼎文,徐亦覺這麼說的。&rdo;
張毅見責任又回到軍統,不再沉默:&ldo;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好處?一定有,你實話說。對於你來說,這點錢不是大數目,況且只是一轉手。&rdo;
劉天章覺得已經推卸得差不多了,重新擺上傲慢:&ldo;徐亦覺那時候剛當了四科長,據他說正是為了鼓勵密裁宣俠父,蔣鼎文給他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