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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毅心裡雖急,卻也沒辦法。他知道方梔心裡難受,但偏偏勸慰不了什麼,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想通。
好在想通的時間不算太長,全球公曆運轉到九月的時候,方梔讓陳毅幫他在國外找了所學校上學。
陳毅一面驚喜一面又擔心,私下聯絡了個心理醫生來家裡做了次心理診療。醫師幫忙配了好些藥,又囑咐說不要給到方梔太強烈的刺激,病人的自主調節能力其實很不錯。
陳毅這才放下心,放任方梔去上學了。
方梔雖然在國內躋身一線,但畢竟沒有往國外發展過,因此這裡幾乎沒人認識他,只在偶遇幾個國內留學生時才會被叫出名字。陳毅為此又心焦了一段時間,擔心會不會有人在學校裡傳方梔的閒言碎語,但直到方梔從那所高中畢了業,也沒聽到過半點風聲。
後來方梔選了當地最有名的一所大學就讀管理類專業,一面又掏空了自己的積蓄在大學外開了家書店。那時候陳毅正有事回國,等他聽到訊息往國外趕時,書店的雛形已經大致建成,他想攔都攔不住了。
陳毅氣急了問他:「獨立書店經營起來很困難,成本高利潤低,你究竟怎麼想的?」
「我沒怎麼想。」方梔把新收到的書一本本擺在書架上,淡淡道,「我只覺得…他應該會喜歡。」
這個「他」指的是誰,方梔不說陳毅也知道。
這是方梔心裡的一根刺,除了譚楓本人誰都拔不出來。陳毅深知這一點,更不敢擅自去碰這道疤,只好依著方梔的意思做下去。
大學四年方梔很少回租住的公寓,基本上都留在宿舍。因為他不願意再讓陳毅頻繁地兩地奔波,更是刻意減少了和陳毅的見面次數,從一週一次到一月一次,再到幾個月一次。而每次見面,陳毅都會旁敲側擊下那家書店的情況,令人驚訝的是,方梔居然已經元件了自己的小團體,開了五六家分店,更是和幾家大公司簽署了合作合同,已經勉強建立起了連鎖書店的規模。
陳毅感到震驚,同時又有些欣慰,看著方梔眼下的烏青,忍不住多囑託了兩句「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也不知方梔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淺笑著點了點頭。
那次陳毅特意在國外多呆了一陣,多陪了方梔幾天才再次飛回了國內。
也就是這一去,讓他懊悔不已。
最先兩條訊息發出去沒有回覆時,陳毅還認為這是方梔太忙了沒能顧上自己。於是他等了幾天又發了幾條,對方仍舊安安靜靜沒有回應。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慌忙打了國際長途,幾十個電話摁下來都沒人接。陳毅趕忙聯絡了自己在國外的朋友幫忙去學校和公寓裡找一找,一邊和陳媛一起買了機票趕回去。
飛機會在另一個國度中轉,陳毅借著轉機的時間又和朋友通了電話,朋友卻說學校和公寓都找過了人不在,問了同寢室的室友和朋友,都說方梔已經快一週沒回過學校了。
陳毅頓時慌了,飛機落地後像無頭蒼蠅似的亂轉,不信邪似的把所有有可能的地方重新找了一遍。最後還是陳媛先冷靜下來,打電話報了警。
方梔最後是在一間裝修還未完成的毛坯房裡找到的。
那是個離學校和公寓都很遠的地方,遠到毗鄰了另一個國度的邊界,是他選好的下一家書店地址,除了他自己,無人知曉。
四面都是牆,唯一一扇窗戶也被人用漆黑的布擋了起來,遠看像是一座被遺棄的凶宅。陳媛帶著急救包推開門時,滿地塵土霎時間盪起來,她掩著口鼻在外緩了好一會,才再次慢慢走進去。
屋內很安靜,她能聽到自己急喘的呼吸,還能聽到不遠處隱隱的啜泣。
方梔在哭。
這四個字讓她怔在原地,像是難以置信。在陳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