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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漸漸好起來。
偶爾江小瑜也會發呆,看著白茫茫的雪地,心裡疑惑李邇去哪裡了。
他說過的,會帶她回到未來,回到那個她來的地方。
他應該不會食言吧?
電臺繼續卡頓著、頑強地傳送著嘶啞的電音——這時,門扉的厚重簾子被人掀起,一個戴著深褐色氈帽的中年人拍了拍身上的雪粒子,跺著腳走了進來。
他很滄桑,也很面生,江小瑜疑惑地看著他,還沒開口問來者何人,那人就先開口問了:「是江小瑜女士嗎?」
江小瑜點點頭。
那人又笑了,眼角擠出幾道舒坦的皺紋來,他從兜裡掏出一個字條兒,「我是王新虎的爸爸,王新虎那小子,非要我給你傳個信兒,神神秘秘的,也不讓我看。」
王新虎?給她的字條?
王新虎為什麼會找到她?
王新虎的父親朝著手哈氣,良久才道:「聽說你跟他一個車禍去世的女同學同名同姓,他很好奇,親自給你寫了個條子託我捎過來。要不是他這回期末考試考了雙百,我哪會相信他的鬼話,跑了幾十里的路。」
待到王父走後,江小瑜才細細開始打量那個紙條兒。
那不是王新虎的字。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上面的字跡凌厲又清瘦,那是李邇的字。
上面究竟寫了什麼,還需要這樣掩人耳目的送過來?
「回去的方法我已經找到了,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玉佩是連結兩個時空的媒介,我的已經碎了,無法再扭曲時空,但是魏知非的那個玉佩可以。你把他的玉佩帶在身上,正午時分,你就去魏家的柴房,靜待片刻就好。」
「我還有事,到時你需要自己做好萬全準備。再見。」
江小瑜收起條子,皺著眉想了半晌。什麼叫「再見」?這裡面是不是有道別的意味?李邇難道不打算回去了嗎?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去?
她心裡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以李邇的能力,並不需要藉助別人來傳達訊息吧?他大可以來找她,把一切當面說清楚,還是說,他根本已經來不了了?
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他們是怎麼來的?
他們是經歷了死亡,玉佩碎了,才穿越過來的。
只不過上次經歷死亡的,是她。
而李邇有玉佩的保全,身體並未受損。
她呆呆的站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一次回去,經歷死亡的,是誰?李邇把玉佩給她,那他呢……
李邇的死,是開啟這次時空穿梭的條件嗎?
還有片刻就是正午了,她愣了一下,奪門而出,一頭栽進生冷的雪花裡面。身上的玉佩竟開始發出陣陣微弱的光芒,周遭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趁著還沒離開,她拼命環顧四周,可皆是迷茫的白色與黑色的山體,沒有一個人。
她總覺得他該是在的,在這樣的時刻,他怎麼能缺席?
四周靜悄悄,連雪花也落得悄無聲息。
沒有人。他沒有來,以後也許也不會出現。
一剎那,江小瑜心裡不知是該欣喜還是難過。
你的生命裡有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一個人,善惡交織在一起,他可以很冷酷也可以很細心,手裡拿過駭人的槍與刀刃,也做過最甜美的水果粥品。
他在的時候,心裡既害怕,又有點沒那麼害怕。
不在的時候,只剩下無盡的惋惜。
他始終不肯承認自己是魏知非,可能在心底裡,他同樣不希望自己的人生留下一絲一毫的汙點。
兩個人格,兩個人生,兩種未來,涇渭分明的區別,不可以混為一談。
「上輩子死之前,我留了一個願望,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