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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離開醫院,因為每次到醫生檢查或者吃藥吃飯的時間,他總是準時出現,身上裹挾著一身寒氣和濃郁的煙味。
那煙味乾燥苦澀,繚繞在他身上,衝進方措的鼻粘膜,也絲絲縷縷包裹住他的心臟,他心的也變得一樣的苦澀。
在醫院的時候,因為有外人,老五又常常過來看他,方牧表現得還不是特別明顯,然而一回到家,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方牧簡直好像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似的,本來話就少,如今對他更是連一句話也欠奉,早出晚歸,常常是方措做好了飯,久等他不歸,等得飯菜都涼了,只好用電飯煲溫著。他回來,卻是看也不看,坐也不坐,好像累極的樣子,徑自走進自己的房間,摔上門。
有一天,他很晚回來,整個人醉得厲害,是老五送他回來的。他從來沒見過方牧這個樣子,醉得連路也不會走了。他跟老五費力地將他搬到床上,老五抹了把頭上的汗,問:“家裡有藥嗎?你叔喝多了,半夜醒來估計會不舒服——碰上一難纏的客戶,喝了不少白的,完了非得上夜總會,又開了七七八八的洋酒,操!”
方措聽了,默不作聲地找出藥,又倒了一杯蜂蜜水,扶起他的頭,正準備喂他吃藥,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忽然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方措看,問:“你想清楚明白了嗎?”
方措的心劇烈收縮,彷彿要哭出來的樣子,輕聲問:“方牧,你是想要我死嗎?”
“你他媽別拿死威脅我!”方牧忽然就從床上暴跳起來,臉紅脖子粗的,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老五駭了一大跳,連忙衝過去攔住殺氣騰騰的方牧,“幹啥呢,幹啥呢,喝多了吧,別發瘋!”
方牧被按住了,又挺屍似的躺回了床上,難受得哼哼。
方措有點被他的樣子嚇到了,那一刻,方牧是真的想殺了他吧?他緊緊抿住唇,一聲不吭,過了一會兒,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那樣,走過去,小聲說:“方牧,先把藥吃了再睡。”
方牧的一條手臂擋在眼睛上面,嘴裡冷酷地吐出一個字,“滾。”
方措充耳不聞,伸手想把他扶起來。方牧迅速放下手臂,目光像兩把錐子鑿像方措,聲音冰寒,“我現在是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方措的臉一白,囁嚅道,“不是。”
“滾出去。”方牧重新將手臂擋在眼前,一副不想多看他一眼的樣子。
老五見這情勢,連忙扯住方措的胳膊將人拉出去了。
方措如同一尊木刻的偶人似的站在燈光下,老五看著他的樣子,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想勸,卻又不知從何下手,“小措……小措吶……”這會兒的老五真是恨不得給自己的笨嘴拙舌一個大耳瓜子,醞釀了半天,嘆了口氣,“唉,你……你這又是何苦?你這麼做,不是傷你叔的心嗎?他可一直拿你當親侄子一樣,你說你……”
方牧慢慢抬起頭,看向老五,他並不意外於老五知道他對方牧的心思,只是一顆心像被螞蟻不斷啃齧著,那疼並不劇烈,卻一直持續著,尖利著,他雙目通紅,聲音裡帶了哭音,“孫叔,我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麼?”
老五心裡一下子不是滋味了,眉頭擰成疙瘩,“這……這種事兒……唉,總之,小措,聽孫叔一句,你看你人長得這麼帥,上的又是名牌大學,大好的年華,有大把的姑娘喜歡呢。有句話說得好,退一步海闊天空,喜歡誰不好啊?”
“可我就是喜歡他,除了他,我誰都不想要。”他的眼睛通紅,怔怔地望著不遠處的地面,聲音如同夢囈。
老五有點急了,“你……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愛鑽牛角尖,你說你這樣,不是生生要把你叔逼走嗎?”
方措的眉心一跳,抬眼望住老五。
老五閉緊了嘴巴,不再開口了多說了,過了會兒,他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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