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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一個人臉大的飯盆,飯盆裡是冷飯拌著糖醋排骨的汁兒。
他腳下,狗東西同樣一盆排骨汁拌飯,一人一狗,吃相一樣的兇殘。
第五章
方牧成功煽動出人神共憤的效果,老五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就見方措顛顛地跑進門,像怕他叔噎著似的,倒了杯水放到他手邊,然後就沉默是金地立在桌旁,眼珠子一錯不錯地盯著方牧的臉。
老五一看這情形,想要罵出口的話又滾回肚子裡,心裡一時滋味難辨。
方牧的外傷已經草草包紮過了,順手拿過水杯喝了幾口,抬抬眼皮,問:“貨呢?”
“還在公安局,明天我去把車開回來。”頓了頓,考慮到有些情況不便在孩子面前講,老五溫和地看向方措,“小措,你叔也回來了,一晚上沒睡,趕緊洗把臉睡會兒。”
方措充耳不聞,依舊一動不動地像根木頭似的戳在他叔旁邊。
方牧揮揮手,“進屋去。”
一向聽話的方措這回卻拗了性子,紋絲不動。方牧意外地一挑眉,“怎麼?還等著人給你唱搖籃曲啊?”
這話一出,老五先不樂意了,“幹嘛幹嘛,人孩子為你擔驚受怕一晚上了,能說句人話不能?”轉頭對方措同仇敵愾道,“甭理你叔,他就是個傻缺。這一晚上下來夠嗆的,小措,坐下,也別挑什麼了,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說著,還真的反客為主地拿了碗來,用熱水泡了冷飯,就著昨晚的殘羹冷炙,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方牧,“……”
良久,方牧開口問老五,“有煙嗎?”
老五摸出一個扁扁的煙盒,裡頭還剩三支菸,兩人一人點了一根,傾雲吐霧間,老五憂鬱的小眼睛望向方牧,“你說,這事兒咋整的呀?”
方牧神情淡淡,“沒事,就碰上個神經病,正當防衛。”
他說得簡潔明瞭,老五一簍的話在肚子裡翻騰,全堵在喉嚨口,最後只是悶頭抽菸,將最後一根菸也抽完了,拍拍褲子上的菸灰,站起來,“那行,有什麼事兒以後再說,我先回去了,你休息。”
方牧躺在床上,兩手枕在腦後,睜著雙眼,視線中的天花板漸漸扭曲成一雙血紅的眼睛,那眼裡充滿不敢置信和絕望,以及滅天絕地的恨意,耳邊似乎還有少年淒厲得如同惡鬼的喊聲,他喊他,“方牧——”,映襯方牧一張無動於衷冷硬的臉。
方牧閉上眼睛,決然地摒棄掉腦海中不合時宜的回憶,將自己沉入黑甜的睡眠中。
同一時間,方措也躺在自己房間的單人床上,瞪著天花板,儘管身體疲累卻毫無睡意,不由自主地豎著耳朵聽隔壁房間方牧的動靜。這種事兒,還是他剛來那會兒才做的,那時候,他年紀小,總怕有一天方牧嫌他累贅,將他丟了,因此時時保持著警惕,分分鐘做好捲包袱滾蛋的準備。
這些年,他和方牧,不像父子,當然更談不上像朋友,卻以一種很另類的依存關係“相依為命”著。方牧雖然脾氣不好,甚至很多人都覺得難相處,可方措覺得,他是瞭解方牧的,這種瞭解,令他有一種隱秘的沾沾自喜。但這回的事兒,在他的心裡升起一種不安,這幾乎接近於一種野獸的直覺。
方牧的房間裡一點動靜也沒有,方措悄悄地起床,無聲無息地開啟方牧的房門。
方牧直挺挺地躺著床上,跟躺屍似的,這種怪異的睡姿從方措小時候開始就沒有變過。方措悄無聲息地走近,霍然對上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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