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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亥時正，趁天氣還晴朗，書辭陪著言書月出門去給溫明送飯。

兩旁燈火已熄，月光潑地如水，皎潔蒼白，石板道上清幽一片。

四周行人稀少，儘管入了春，夜風依舊料峭輕寒。

紫玉提著燈在前面走，書辭不自覺抱了抱臂，左右環顧。

&ldo;這姐夫也真會挑地方，雙碾街是夜裡最清靜的，他在這兒不曉得是守賊還是守空氣。&rdo;

&ldo;小姐，您還不知道吧。&rdo;紫玉轉過頭來，&ldo;最近仁壽坊、南居賢坊這一帶鬧鬼啊。&rdo;

書辭和言書月聞言都是一愣。

&ldo;真的假的？&rdo;

&ldo;哎喲，不騙你的啦。&rdo;她挑起一邊眉毛，&ldo;論訊息我最靈通，啥時候講錯過？&rdo;說著，她把聲音壓低，&ldo;就是祿全，祿大人府邸附近，好些人晚上看見有個黑影飄過來，飄過去……&rdo;

書辭聽她這語氣，滿背起雞皮疙瘩：&ldo;你好好說話。&rdo;

&ldo;街頭巷尾都在傳，那是祿大人冤魂不散！&rdo;

她顰眉：&ldo;扯淡，祿大人在刑部大牢裡關得好好的，還沒死呢。&rdo;

&ldo;早晚總會死的嘛。&rdo;紫玉不在意的擺了擺手，&ldo;這案子挺邪乎，鬧得還很大，官府連告示都貼出來了。我估摸著姑爺是想把這賊逮住，到那時升職加薪，別說捕頭，沒準還會被調到南北鎮撫司去呢。&rdo;

&ldo;原來是這樣。&rdo;言書月心事重重地頷首，&ldo;我倒不關心他能否升職，只要人平平安安便好。&rdo;

書辭搖搖頭：&ldo;你不關心，姐夫關心，咱們娘也關心。你呀就別瞎操心了，男兒志在四方，求功名求利祿乃人之常情。&rdo;

不多時，遠遠的見牌樓下亮著三盞燈籠，正是溫明和兩個捕快在回巡視。

&ldo;姐夫。&rdo;

看到是她們倆，溫明憂喜參半，他望向言書月：&ldo;怎麼又來了，昨天都說了夜間不安全，出了事怎麼辦。&rdo;視線落到書辭身上，他又責備道，&ldo;還把人家也拖來。&rdo;

她頗為委屈：&ldo;我只是擔心你……&rdo;

書辭笑了笑：&ldo;我閒著沒事，不要緊的。&rdo;

沒辦法，東西拿來了總不能不吃。

紫玉和輕霜忙著把食盒裡的飯菜拿出來分給其他捕快。

溫明也是餓極了，兩塊餅子三兩口就下肚，言書月忙著給他灌水緩口氣。

遠處的食店正關門打烊，寂靜的街道上鮮有路人。

&ldo;姐夫。&rdo;書辭提燈在牌樓下轉悠，&ldo;你蹲了好幾夜，有那賊人的下落了麼？&rdo;

&ldo;快了。&rdo;溫明包著一口餅子，含糊不清道，&ldo;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查他的蹤跡，不出意外，就這兩天他肯定還會再行動。&rdo;

&ldo;他偷了什麼東西？&rdo;

&ldo;偷東西倒是沒有。&rdo;他想了想，&ldo;不過也是遲早的事了。這種賊我見得多，頭幾天踩點，等上一段時日，待你放下戒備時來一招出其不意，所以說啊……&rdo;

溫明尚在侃侃而談，餘光發現那屋簷上有一道黑影飛快踏磚而過，他聲音戛然而止，眸中光芒閃過。

&ldo;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看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