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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蕭沉淵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又一日的早晨。
細碎而溫煦的陽光從視窗照進來,在桌案上留下了上下起伏的光點,一大團的金粉靜悄悄的被灑在空中。花梨木的桌案上邊擺著一隻長頸白瓷花囊,上面插著一枝不知何時折來的桂花花枝,葉肥花瘦,香氣彷彿是一團一團的,被陽光捎帶進來。
他一睜開眼就看見了易雪歌。她就靠坐在床邊上小睡,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細膩的面頰上面有視窗摺進來的光點,靈動的飄移著。看上去整個人都是浸在晨光裡的,柔軟而溫暖。又如同是被放在床頭的一束花,芬芳清美。
很美。蕭沉淵第一次感受到美貌這種無形並且難以言說的魅力。哪怕杜雲微生的再如何美貌,他都只是冷靜的欣賞並不如何的動容,從未有過這種真實的感觸。
或許應該說,不愧是易雪歌?蕭沉淵忍不住笑了笑,這一笑牽動乾澀的喉嚨,他低聲咳了幾聲,身上蓋著的被角,壓在被角上小睡的易雪歌立馬就警醒了。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動作揉著眼睛坐直起身,直愣愣的看著蕭沉淵:“你醒啦?”語氣裡面是說不出的歡喜。
易雪歌看著蕭沉淵,只覺得心跳的亂,心裡不知怎麼的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洗漱,頭髮也沒梳過,衣服也是過夜的,肯定是一副邋遢難看的樣子。這樣一想,只覺得有熱血忽然上湧,整張臉都羞得熱氣騰騰的。她紅著臉匆忙站起身來趕緊往外走,還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的藉口:“你一定餓了吧?我去廚房看看粥熬好了沒有。”
那語速和跑步速度,簡直是風一樣的女子。
蕭沉淵還沒能說上一句話,只能皺了下眉——這是,什麼意思?
易雪歌風風火火的跑出門了,動靜自然不小,本來就關心擔憂的侯在門外的人自然也就跟著過來了。不過,他們倒是不比易雪歌,雖然門已經被推開,但還是要守禮的敲了敲門,得到蕭沉淵那句“進來”後才跟著進門。
進門的是一身青衣的阿意和一個穿著葛色衣裳續了長鬚的老先生,阿意雖然面容依舊僵硬但還是隱隱透著些許擔憂,他認真的拱手給蕭沉淵行了個禮:“見過殿下。”
蕭沉淵點了點頭算是會意,目光在阿意身側的那位老先生上面轉了轉,仿若漫不經心的問道:“錢先生怎麼來了?”語氣淡淡,倒是聽不出情緒來。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錢品衣醫術絕倫,人人見到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神醫”。結果此人常年深山老林裡採藥救人,倒也養得一身怪脾氣,反正不怎麼吃蕭沉淵那一套。因為不捨得自家那長著無數珍奇藥材的藥園子,他真是寧死都不願意上京。便是這一次,蕭沉淵百般利誘也只是說定了要等他處理完自家藥園才會來京,哪裡知道現在就能碰見。
他不說還好,一說話,錢品衣彷彿更生氣了。他冷笑了一聲,看了眼蕭沉淵,頗有些餘怒的摸著自己的飄逸的長鬚,冷嘲熱諷的道:“我若不來,你如今怕是已經在和閻王爺說話了。”
阿意眼神微微一變,小步上前攔住錢品衣:“請先生慎言。”他認真低著頭,青色的長袖上面繡著一叢翠竹,一如寧折不彎、清瘦挺拔的君子之風,他用沙啞的聲音溫溫道,“先生幾次救助殿下,我等皆是深感大恩,感懷於心。只是死生乃是大事,請先生勿要如此輕言。”
錢品衣就是見不得阿意這張死人臉和這種認真的態度,只得本著眼不見心不煩想法的扭過頭去瞪了眼默不作聲的蕭沉淵:“你還想不想恢復武功了?”他咬著牙,長鬚氣得發抖,原本仙風道骨的氣質全沒了,恨恨道,“歸靈丸這種東西你也敢連吃兩顆。哈,你倒是讓我開了眼。。。。。。”
錢品衣越說越氣惱——實在是因為蕭沉淵在他難伺候病人榜上高居第一,一想起來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