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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糊塗,我的國恨家仇是軼勒,而不是燕伯弘。”
“你們若是真的是鐵血男兒,為了家國天下甘願拋頭顱灑熱血,那便應該到北方去,把軼勒趕回老家,而不是窩在嶺南。”
“今日你就是我的故人,願意來看我,我很高興。大過節的,不要再說這些不高興的話了。”
……
細碎的腳步聲響起,晏若昀回房了。
晏恣下意識地捅破窗戶紙往外一看,只見劉叔站在院子裡,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孤單而淒冷。
她一個晚上都翻來覆去睡不著,晏若昀的那些話一直在她腦中回想,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眯了一會。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京畿地區這一片,中秋節的習俗便是過八月十六,吳嬸一大早便十分忙碌,劉叔跟著打下手,晏若昀也神色如常,看不出一點不對勁。要不是窗戶紙上的那個小洞,晏恣都懷疑昨晚是她做的一個夢。
洛安山莊裡也挺熱鬧的,晏洛手巧,紮了一溜兒的兔兒燈掛在了前院,晏安和洪伯把山莊裡從頭到腳打掃了一遍。
曲寧則剛起床,在偏廳裡和幾個佃戶算賬,他剛從幾個鄉紳裡把離洛安山莊不遠的一大片地買了下來,佃戶們見換了東家,都盼著能減點租,便約了一起到山莊裡求見。
“不成不成,”曲寧像模像樣地拿了個算盤,敲得噼裡啪啦響,“這方圓百里那個東家是六四分成的?我們還要向官府交租,六四分我們都餓死了。”
好幾個佃戶都陪著笑臉,一個勁兒地訴苦,另幾家則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曲寧心裡也有點打鼓,見晏恣來了,總算稍稍定了神:“你們算算,你們一家人種個一百畝,畝產才四石,一年也就四百石,這地的成本只怕到我們莊主死了都收不回來。”
晏恣“呸”了一聲,瞪了他一眼。
“曲先生,我們也想多產糧,可這是靠老天爺給的,強求不來啊,”有個年長的賠笑著道,“咱們這都盼著新東家來,總得一起蹭個喜氣吧,新東家先讓個一年租,以後再漲也成。”
晏恣在一旁聽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道:“咱們這裡的水稻一年熟幾回?我昨天聽說南邊種的水稻,一年可以熟兩回,還有的可以熟三回。”
老人笑了:“南邊熱,熟兩季倒是聽說過,三季那不可能吧。咱們這裡的熟一回,以前有人試過種兩回,只好了一年,第二年的晚稻就歉收了,後來便沒人試了。”
晏恣點了點頭,她不懂農活,不過,曲寧收的那些地都在洛安山的南側,土質肥沃,光照好,努力一把說不定能多產糧。
“那就這樣吧,要是照原來的畝產四石,只能七三開,”晏恣輕咳了一聲道,“大家勤快點,動動腦子,畝產要是能過五石,便六四開,過八石,五五開,收成的時候咱們的副莊主曲先生便會過來檢驗,虛報的一律趕走。”
晏恣收了那張嬉笑的表情,彷彿換了個人似的,頗有些清貴肅然,曲寧看得有些呆了,禁不住揉了揉眼睛。
一旁的佃戶也愣了神,狐疑地看著她。
曲寧連忙道:“這就是我們莊主,晏莊主,她開了金口,必定不會賴了你們,還不趕緊謝謝晏莊主。”
佃戶們這才回過神來,歡天喜地地過來道謝。
晏恣擺了擺手:“不必,這裡曲先生也會去南邊看看,買些好的種子,再請幾個研究農事的好手過來,總而言之,大家齊心協力,日子必定會越過越好。”
等那些佃戶出了門,晏恣一下子倒在太師椅上,抱怨道:“曲寧你可真夠了,大過節的折騰這些勞什子的破事。”
曲寧挺崇拜地看著她:“可以啊,晏小恣你出息了,剛才我還真怕他們一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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