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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恣拽了一下他的衣袖,見他回過頭來,眨眨眼睛道:“言祁……要是我有那麼一點想管呢?”
霍言祁很嚴肅地道:“不過,公主若能不辭辛勞,體恤下情,督查百官,自然是大梁百姓之福。”
那名女子姓於,夫家姓陳,是洛鎮東邊陳家村中的一戶小康之家,丈夫排行老二,幾年被老闆招去南邊打拼,據說一起出海行走四方,長了不少見識,也賺了些銀子。
只是那陳家老二生性不甘寂寞,回來之後又琢磨這要出去,為此兩口子大吵了幾架,兩邊的叔伯兄弟都來出頭了,一方罵男人不顧家,也不知道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外室,嫌棄糟糠之妻,一方罵女人不識大體,弄到後來不可開交兩人便和離了。
兩個月前,村子裡有人做大壽擺了流水席,當晚便有人上吐下瀉,嚴重的還抽搐昏迷。
里正不敢懈怠,立刻上報了亭長,亭長上報縣令,等縣裡派人來的時候,已經死了一個,臥床重病十人。
死的那個幾日前便和陳家老二吵過嘴,嘲諷他的銀子來路不明,兩個人一來二去差點動了手。
再調查下去,那幾個重病的都說宴席上曾吃過陳家老二從南邊帶過來的稀罕玩意兒,當時覺得好吃,貪嘴多吃了兩個。
這樣一來二去,陳家老二便被收監了,從他家的廚房裡還找出了一大袋圓溜溜的東西,約莫雞蛋大小,沒人認得這是什麼,自然被封起來作為了呈堂罪證。
鄉里鄉親的,這樣毒殺親鄰的事情實在少見,民憤極大,陳家頓時成了過街老鼠,拿了銀子去上下打點也沒用,索性也就聽天由命了,只有這個從前的陳娘子,依然堅持不懈地替前夫鳴冤,說是陳家老二雖然生性不甘寂寞,骨子裡卻萬萬不是那歹毒之人,其中必有冤情。
她去順天府上告,被打了五個大板後,發回重審卻依然維持原判,最終走投無路,這才求到了安陽公主這裡。
“你就那麼瞭解他嗎?”燕恣十分納悶,“你都願意為他這樣做了,為什麼當初還同他和離?”
陳娘子磕了一個頭,眼神黯然:“公主殿下,患難見真情,從前的時候,我只以為三年五載地瞧不見人實在是件難以忍受之事,可到了現在,一想到要和他生死永別,我……我受不了……”
當晚,燕恣留宿在洛安山莊。
夜風習習,月朗星稀,草木香味清新自然,和京城中的人工園景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霍言祁平日裡來往於南衙禁軍和京城朝堂之間,十分忙碌,這次奉旨護衛燕恣,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
兩個人用完了晚膳,在山莊裡信步而走。
這樣的夜晚分外舒適,蟬鳴蟲叫,樹葉簌簌作響,平白便多了幾分浪漫和親暱。
只是霍言祁有些懊惱,要是此時他能對著明月清風,象衛予墨一樣即興詠詩一首,會不會更加應景一些?而他卻只會默默地陪在身旁,連句像樣的甜言蜜語都不會說。
不知道走了多久,燕恣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
霍言祁不明所以,定睛一看,不由得心裡咯噔了一下:前面的一排房子,正是山莊的廚房。
和從前那個簡陋的小廚房相比,現今的廚房大了三四倍,氣派了不少。
他的手心微微冒汗,生硬地道:“小恣……我們往左邊走吧。”
燕恣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轉,似嗔似怒。“我想去瞧瞧,那蒸籠還在不在。”
蒸籠自然不在灶臺上了,廚房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再也難以看出,曾經的主人曾在這裡那麼狼狽過。
“你說,要是我不是父皇的女兒,我現在會是什麼樣的下場?”燕恣有些感慨。
霍言祁凝視著她:“我瞭解陛下,只要你娘在,你